却看到她坐在地上,双手抱腿不可抑制地哭了起来,“这是你编出来的,骗我的,对不对?”
“他怎么可以这样……”
“他怎么可以骗我。”
“他就是一个负心汉,他喜新厌旧、眼高于顶,他回到首都以后会有对象,会有儿女,活得好好的……”
叶青水的脑袋仿佛在被人疯狂地拉扯,抽抽地发疼。
她摔跤跌倒在血泊里,眼睁睁看着血从自己的身体流出来,那时他已经走了。
她抱病在床,夏天捂出了一身的疮,那时他刊登了离婚的消息。
她病好去找他,路费花光了她的积蓄,最后在学校里找到他,那时他让她回家。
春天苦,夏天热,冬天冷,熬过了一年又一年,他越来越好、他步步高升,他又怎么可能是埋在杂草堆里寂寂无名的白骨。
叶青水哭得没有声音,几乎要呼吸不过来,哈哈地喘气声从喉管里发出。
谢庭珏喉结滚了滚,艰难地开口:“告诉你,不是让你难过的。”
叶青水擦干了眼泪,声音沙哑:“rлю6люte6r什么意思?”
“你可以去问问庭玉。”
叶青水踉踉跄跄地走回了屋子。
谢庭玉打开房门,看见叶青水满脸的泪痕、苍白的脸色,他很意外。
楼道暖黄的灯光下,她身上满是点点痕迹,头发软软地盖在额头,湿漉漉的,眼角发红,她的手里提着他的外套,此刻正用着一种难过得近乎悲恸的眼神看着他。
一股火气忽然从心里谢庭玉的心底腾了起来。
“他和你说什么了?”
叶青水拉住他的袖子,“rлю6люte6r什么意思?”
谢庭玉原地愣住,过了几秒,他沉默住了。
叶青水坚持不懈地再问一次,她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崩溃的意味,“什么意思?”
“我爱你。”
“什么?”
“我爱你。”谢庭玉嗫嚅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耳背渐渐地红了起来,清隽的面庞涌上窘迫。
刚说完,两行眼泪顺着她的脸颊落下,他手脚无措地给她擦着眼泪。
“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句话?原来你一直不懂它的意思……对不起,如果他真的和你说了什么让你伤心的话。我会帮你讨回来的。”
“他到底和你说了什么,告诉我好吗?”谢庭玉有些紧张。
他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今晚之前,谢庭玉一直都不知道原来在她心里,他的形象如此糟糕。
叶青水会那么介意他以前说过的话。
恍惚间,叶青水的眼前仿佛浮现起了谢庭玉第一次说起这句话的画面。
那天谢庭玉又去知青点上了一堂课,散学后几个女知青一直围着他,几个有文化的人凑在一起谈天论地,口吐文章。
叶青水在门外等了很久,等到飞鸟归山、夕阳落下。
她等得哭了。
“你哭什么?”
“你是不是认为我很笨,我没有何芳那么聪明、没有孙玲玉那样漂亮、没有周婷婷那么有文化。”
“是啊,你确实笨。rлю6люte6r”
叶青水看着眼前的谢庭玉,他皱着眉头问:“谢庭珏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眼泪如同决堤。
过了好一会儿,谢庭玉才说:“水儿不哭,哭得我心都乱了。”
谢庭玉用大手捧起她的脸,低头俯视着她,目光是从未有过的柔和,他轻声说:
“rлю6люte6r”
过了好一会,她止住了哭声,谢庭玉才笑着说:“把脸哭肿了明天见那些亲戚要闹笑话的,我去打盆水,给你洗洗脸?”
谢庭玉很快离开了房间,到楼下打了一盆热水上来。
他拧了一把热毛巾,动作温和地擦着她的脸,他深邃的目光犹如大海一般的温柔、宁静。
谢庭玉叹了一口气说:“看来我们之间确实存在很多问题了。”
他心平气和地说:“我们的结合确实是因为一场意外而起的,刚结婚那段时间我对你态度不算得好。如果我有不对的地方,你可以说出来,我会尽量改正。”
谢庭玉神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用柔和的目光看着叶青水,一字一句地道:“我是真的喜欢你,也是真心把你当成妻子对待,共度一生。 ”
叶青水揪着手里温暖的毛巾,谢庭玉的声音有一种安抚人心、让人感到安定的力量。
让她渐渐地从往事中拔出,正视他、面对他。
叶青水张开嘴,嘴里溢出沙哑至极的声音:“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