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阮苓苓指向美人肩腰,“尤其这里,明明线条不多,也并不细致,却能让人感觉到美人风韵,怎么做到的?”
少年美了,哼唧抬头:“因为少爷厉害么!”
阮苓苓:……
因为阮苓苓喜欢话本,熟悉梦黄粱先生,还欣赏他的画,在少年眼里,就是个极体贴极温柔的人了。他认真看了看阮苓苓,幽幽叹息:“你这姑娘真不错,要是我妹妹也有你这么乖巧可爱就好了。”
他叹息也仅仅只是叹息,并没什么其它隐意,视线很快落回到话本上:“先生也不知什么时候出新……”
阮苓苓:“先生出的其实已经很勤奋了……”
少年继续叹气:“奈何份量少啊,每回就这么点,一下子就看完了。”
阮苓苓有些新奇:“我一直以为……这类型的话本只我们这样的姑娘喜欢,没想到如你这般的公子也会看。”
“你懂什么,”少年的脸突然肃然,“故事和酒,就是人生的极致追求,那些迂腐之人不懂,才会瞎诋毁,哼!”
好叭。
阮苓苓和少年一直没有互通名姓,聊的却很投机,南莲找过来时,少年似乎才发现不合适,脸略红的急急告辞。
一切事情戛然而止,这天的局,阮苓苓有惊无险的度过。
下午未时到傍晚,阮苓苓照例到裴明榛书房练字。
她一如既往乖巧懂眼色,练字不偷懒,泡茶味道正,很能感知裴明榛的微妙情绪和需求,总能第一时间做好……
可就是不谢他。
任何感谢的行为都没有。
眼看着外面天色越来越暗,向英都急了,今天搞成这么大个事,成功避险,表小姐你倒是道个谢啊,不然就大少爷这脸色,今晚怕是过不了了!
然而阮苓苓毫无所察,开开心心,傻乎乎的一边写着字,一边看滴漏,等着下课走人了!
瞧着时间差不多,她迅速收拾纸笔,弯弯眼睛里的笑都要溢出来了,不知道南莲做了什么好吃的等她呢?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大手按住了她手里的纸。
“嗯?”阮苓苓不明所以的抬头看裴明榛。
裴明榛眸底暗潮涌动,声音尽量温和:“今天可发生了什么事?”
确实发生了一些事……但已经解决了,阮苓苓就不大想说出来让大佬烦心:“没什么呀。”
裴明榛:“说。”
阮苓苓:“你……不忙?”
裴明榛在她对面坐下,姿势悠然从容,甚至还拿了盏茶浅啜:“你说呢?”
阮苓苓就不敢瞒了。
大佬神通广大,没准已经知情,再瞒就没意思了。
“那先说好,我可不是没规矩哦。”阮苓苓先给自己上一道免死金牌。
裴明榛颌首:“说。”
阮苓苓就开口了:“今天是发生了点意外……”
她把什么时候出的门,去了哪里,怎么遇到了裴芄兰,裴芄兰搞出了什么事,她又是怎么应对的……详细说了一遍。
不随便黑人,她只说眼睛见到的耳朵听到的事实,并没有说心里对这件事的猜测,但她估计,大佬应该都懂。
说着,就到了有人伸出援手拉她一把的时候。
裴明榛几乎瞬间脸色就黑了:“你说谁帮你解了局?一个不认识的少年?”
“是啊,长的可俊了,爱说话,也开朗,非常热心,”阮苓苓想起那时就忍不住笑,“……十五六岁的男孩子,竟然和我一样爱看话本,我说遗憾话本没有插画,他还当场给我画了一幅美人图,画的可好看啦!”
裴明榛的脸色阴的不能看:“你让他给、你、画、画、了?”
阮苓苓点头:“我还是第一回看见别人现场画画呢,特别有趣!”
向英都不敢看主子的脸了,心说表小姐求你可长点心吧,什么叫第一回,主子给你画的荷包绣样才是第一回好吗!
阮苓苓:“总之呢,是个特别特别好的人,还给我买了蜜饯,让我压惊。”
“蜜饯——是他买的?”
裴明榛目光如刀,刷一下剐向向英。
向英差点当着阮苓苓的面跪下去。
长随……长随什么都不知道,长随也很委屈!
表小姐你那蜜饯没吃完吗?没看到最里面纸上的小心机吗!
裴明榛突然注意到另一件事:“你说他的笔断了,你借了笔给他,可有拿回来?”
阮苓苓挥挥手:“也不是什么好笔,用都用过了,就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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