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徐阁老近来管的严,不允许徐紫蕙常常外出,赵英礼物送进去都难,只有朝着阮苓苓使劲。
这本不是什么错,但他表现的太过了。
他每一次都是亲自出面,拦在阮苓苓各种去往的路上,时间精准,地点精准,偶尔还会特意当着人,让她没有办法不保持礼仪规矩,必须微笑相对。出手也相当大方,送的礼物全部价值连城,一看就让人流口水的那种。
问起小郡主喜好的方式也并不突兀,但问题特别特别多。
阮苓苓有种微妙的不舒服。
能堵的她这么准确,赵英一定查了她。
而且凭什么赵英以为,他问她,她就一定会说?
她是小郡主的朋友,更在意的当然是小郡主意愿与否,小郡主喜欢,愿意,甚至有表态,她才有可能朝男方透露一点点东西,促使两个人感情越来越好,小郡主不喜欢,不愿意,没有任何表态,她还自动自发行动觉得做这个媒很有意义,自我感动,那她不配做这个朋友。
小郡主从未对这件事说过什么,她不可能跟赵英透露一星半点,可赵英的表现就是故意要塞东西给她,不收不行,就这种——你必须要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必须得帮忙。
凭什么?
阮苓苓还有一种错觉,赵英似乎是笃定自己的脸太好使了,或许以前玩这一招无往不胜,已经形成了习惯……她微妙的感觉到,他在用美色暧昧示意她。
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男女之间的荷尔蒙的确会让两个人少有恶感,直男会对漂亮女人下意识处处照顾,直女会对帅气男人忍让三分,气氛一好,什么话题不能聊?
未必就是喜欢了爱上了要变心,只是出于本能。
赵英似有似无的彰显着他的男性魅力,阮苓苓则顿时警惕了起来。
这人做的所有一切不能说是过分,但每一处都让她不舒服,很不舒服。防火防盗防闺蜜,她的原则是,离好朋友的男人远一点,任何情况下最应该做的是保持距离,赵英触了她的雷点。
而且感情的事,冲着当事人使劲才最重要,小郡主想要星星,你就给她星星,小郡主想不想要粘乎,你就给她安心的距离感,又不是谈合作做生意,需要有个中间人圆融,感情就是两个人的事。
弯路走再多,也不会变成正道。
“世子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先后顺序错了?”
赵英神色微顿,笑意敛起。
阮苓苓:“抱歉,我只是小郡主的朋友,不能替她做任何决定,也帮不了世子。家里规矩严,我出门不易,现在也还未说亲,这避嫌……还请世子见谅。”
就差直接说,你这样疯狂,已经给我带来困扰了。
阮苓苓一样东西都没要,每一回赵英堵她,她的应对方式全都一样,特别硬气。
怼的倒是硬气,无奈对方身份太高,阮苓苓回家后就有点虚,一边给小郡主写信说了今天的事,一边乖乖朝裴明榛认错,把事情说了一遍。
“……我好像惹了这位定南王世子,会不会给家里添了麻烦?”会不会给你添了麻烦?
裴明榛眸底划过一道危险暗芒,只一瞬,又消失了,大手揉了揉小姑娘发顶:“没事,有我在。”
阮苓苓瞬间放心。
什么藩王什么世子,大佬可是天选之子,跟他不一条道统统都是反派,敢过来挑事者,触之即死!这事不用想了,不可能有问题!
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穿过来发生的点点滴滴,阮苓苓笑了。
虽然不知不觉走上了这条路,但——果然还是抱大佬金大腿最爽了!
“想什么呢?”裴明榛有些好奇,“笑的这么开心?”
阮苓苓推开他的手,才不会告诉他!
“你们男人喜欢姑娘都这样么?不管不顾霸道随性——”她想起赵英的表现就不爽,气哼哼,“就像那定南王世子一样,处处让人不爽。”
裴明榛摇摇头:“不。至少我不这样。”
我只会对着你使劲。
裴明榛看着小姑娘,眸深似海。
只要你愿意,旁人都不是问题,就算全天下反对又有何干?
阮苓苓想了想,大佬好像的确不一样,到底他没有去烦小郡主和徐紫蕙。
可再一想又生气。
那你对我有意思,为什么不表白!
但这问题不敢明说,问出口就输了。
阮苓苓狠狠瞪了裴明榛一眼,提起裙子跑了。
裴明榛:……
这又是怎么了?刚刚不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果然女人心海底深。有时小姑娘就像一捧水,让他能看透所有,有时又像最深奥的孤本古籍,让他猜不透,读不懂。
可这,对他来说就是乐趣。
或许要用尽一生来读她,这对他并不是压力,是期待,是梦中所绮,是情之所思。
他愿意陪着小姑娘一点点长大,看尽她所有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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