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榛:“阮阮等着我,好不好?”
一阵风吹过,带来春日的花香,甜甜的,暖暖的,也酸酸的,涩涩的。
明明还没有离别,相思……似乎就已经开始了。
阮苓苓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抖,有点想哭:“我……等着你,你自己也要小心,好不好?”
裴明榛没有回答,只是抱紧了她。
突如其来的离别消息,让阮苓苓有些不知所措,她们将来的路,真的有那么稳吗?裴明榛会不会遇到别的女人,这份喜欢又能坚持多久?
还有那个豆豆,那个陇青梅提起的人,突然间全部冲进她的思想,让她不得不介意。
患得患失的滋味不好受,可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如果时间不多了,她不想浪费在争吵上。
她只是,同样用力的回抱裴明榛,回应了他所有情感。
裴明榛更心疼。
小姑娘一直是柔软的,害羞的,就算凶巴巴瞪他,也是一个可爱的炸毛小猫,让他只想宠着她。可今天,小姑娘难得表现出依恋,舍不得,乖乖让他抱,他本来是应该很欢喜的,现在却很不是滋味。
他低头轻轻吻了吻小姑娘发顶:“我会很快回来,嗯?”
阮苓苓双手搂着裴明榛的腰,委委屈屈的点了点头:“那你不许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不许一忙起来就忘了吃饭吃饭,不许不听向英的提醒,不许……”
裴明榛轻笑:“这么多要求呢。”
阮苓苓还没说完:“不许忘了休息,该睡觉就得睡觉,不许忘记带护卫,安全问题很重要,不许……”
“看别的小姑娘。”
裴明榛心中一动,再也忍不住,寻到小姑娘的唇,狠狠吻住。
这是第一次,小姑娘对他表现出了占有欲。
就像直接再对他说,我会吃醋,你只准想我,只准心里有我,只准看着我一个人。
他的吻缠绵温柔,轻轻的,润润的,很容易躲开,阮苓苓却没有躲。
裴明榛捧着小姑娘的脸,眼底全是小姑娘的倒影:“怎么办?我怕是有眼疾,看不到别人,只能看见这个小姑娘呢。”
这个小姑娘是谁,根本不必多问。
阮苓苓登时脸红:“你……不要说这样的话啦。”
裴明榛的目光炽热又专注,仿如实质:“我都听阮阮的了,阮阮给我什么奖励?”
他的眼神直刺刺落在阮苓苓唇上,阮苓苓不可能领会不到,忍着害羞,踮起脚尖亲了他的脸一下。
裴明榛却不干,点着她的唇:“我要这个。”
阮苓苓才不会任他得寸进尺,凶巴巴的瞪了回去:“好啊,等你回来!”
裴明榛突然大笑。
胸膛鼓动,笑得很是爽朗。
他再一次紧紧抱住小姑娘:“我每天都会给你写信,这次你不准敷衍,不准再展示你的公文技巧,要每一封都回,每一封都说想我。”
阮苓苓:……
这是不是有点太强人所难了!那些过于风骚的情话,她可不会说!
裴明榛:“我只要这个。”
阮苓苓把头埋在他怀里,脸红红的:“……好。”
与此同时,正院也并不平静。
裴明伦和方氏在吵架。
“……她不让我碰,嫌我酒味大!我昨天根本就没喝醉!到后半夜洗了个澡,酒味全消,她还是不让碰,说是困了想睡觉!今晨起来更不用说了,说一会订亲怕丢人还是不让碰!她这是怕丢人么?她这是有意丢人,丢我的人,不想我好受!我什么都依她了,什么都迁就她,她还是不满意,我能怎么样!”
方氏劝道:“你这样,我心里怎么能好受?可这门亲是好不容易求来的,儿媳心里许存着气,过了这段时间兴许就好了,你忍着些,多让着她些,小姑娘么,无非就是想要人疼着,宠着,你都给她,把她的心拢过来,她怎么会和你闹?”
裴明伦咬牙:“明明有好的不让娶,偏偏娶进来个这样的!若是锦淑表妹,断不会如此!”
方氏眉梢登时凛起,冷笑一声:“我道你怎么脾气变得这么大,这般不容人,原来不是别人过分,是你自己心有偏颇,还想着别人呢!”
裴明伦理亏了一瞬间,再次跳脚:“我不是没想过要尽丈夫责任的,是她自己不愿意!”
方氏将茶盏放到桌上,眼神微凉:“我不管你是怎么看她的,她又是怎么想你的,她既然已经是咱们家的人了,就跑不了,你们俩这辈子都得拴一块!随便你用什么法子,给我把她哄过来,我知道你能做到!你若不愿意——就别怪娘狠心,停了你的月钱。”
裴明伦倒抽一口凉气。
他读书不行,做官也没什么真本事,只靠着一张能说话的嘴,各种圆滑到处游走。而长袖善舞,少不了赢钱花销,他娘这一招,委实是打在了他的七寸。
以前他娘最疼他,当然现在也最疼他,只是因为邵锦淑一事,他们有了隔阂,不再像以往那么亲密无间。母子二人谈话气氛十分不佳,最后不欢而散。
……
裴明榛要外放的消息不是什么秘密,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
松涛轩上下开始准备出行的东西,阮苓苓也时不时过去看一眼,查漏补缺,能带的尽量多带。
这次外放的地方叫西青,是个小县,有点远,靠着西边,气候不大好,民风也彪悍,有些少数民族至今不为官府管束,各种了解这个地方,看过县志,阮苓苓越来越担心,恨不得什么东西都给裴明榛备上。
吃穿用度,她全部都要过眼;常备药材药丸,也要一一过目核对品质数量;连要跟去的护卫,她也一一观察,安抚有加,不是备四季衣服各种吃食,就是善待其家人,让护卫们后顾无忧。
甚至有些东西准备的是双份,还同安平公主告了假,说自己也要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