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苓苓见他笑,面色更加凶巴巴:“我说不准,你听到了么?”
裴明榛颌首:“嗯,都听夫人的。”
阮苓苓有点脸红,谁,谁是你夫人了,还没成亲呢!
“你也是,”裴明榛叮嘱阮苓苓,眉眼里是晃动的潮汐,明明暗暗起伏不停,“我回去之前,不准和花铃联系,不准贪玩,要记得经常去我的松涛轩看看,记得给我回信,记得练字,记得……”
“想我。”
阮苓苓脸有点红,然而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她偷偷看了看裴明榛一眼:“嗯。你也是。”
裴明榛就坏:“我也是什么?”
阮苓苓:“就是你说的那个!”
“哪个?”
“就是最后一句!”
“我好像记性不太好,阮阮提醒一下?”
阮苓苓知道他是故意的,气的小脸都鼓起来了,一时也忘记害羞了:“记得想我啊!”
裴明榛唇角扬起,笑容缱绻温柔:“嗯。”
阮苓苓脸上有点挂不住,转身要走,被裴明榛拽住了。
阮苓苓就瞪他。
远处有人,时辰也差不多了,裴明榛有些理亏,缓缓放开了小姑娘的手:“我也该走了。”
这下他倒干脆了!
阮苓苓气的不行:“我看你敢走!”
裴明榛:“嗯?”
阮苓苓就想,大佬不是喜欢她他对凶么?今天就再凶一个试试!
“我还没好好同你道别,谁准你走了?”她凶巴巴拉下裴明榛领口,迫他低头,然后主动踮起脚尖,靠近,“乖乖的别动——”
轻柔的触感,香香的,软软的,一触即离。
裴明榛被小姑娘撩的受不了,解下身后披风,刷一声扬开,往小姑娘身上披去。
城外广阔,十里亭更是风口,风很大,披风一抖开,瞬间遮住了两个人的身影。
视线在被墨蓝色遮盖的一瞬间,阮苓苓看到裴明榛靠近的,放大的脸。
她屏住了呼吸。
白云苍狗,流年韶华。她从未看到过这样的天空,与墨蓝色这样相配,也从未注意过这个时节的风声,温柔又动听。
就像他一样。
“再撩我,你就走不了了。”
裴明榛眼神微暗,修长手指牵起系带,给小姑娘系好披风。
阮苓苓脸红的不行,下意识看不远处车队:“你怎么这样?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裴明榛答非所问:“阮阮刚刚的样子很可爱,我很喜欢,再来一次好不好?”
阮苓苓:“不好!”
都说再来就不让她走了,她还来,傻么!
不敢和裴明榛再独处,阮苓苓怂哒哒的转身小跑回了车队,和送到这里的人匆匆道别,就命令车夫再次启程。
她坐在车里,心怦怦跳,手紧紧搅在一起,一眼都不敢往后边看,生怕看一眼,就会忍不住留下来。
裴明榛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牵着马,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直到车队变成黑黑小点,消失在视野。
马车载着小姑娘离开,他感觉自己一颗心也跟着走了,胸腔一片空荡荡,难受的不行。
……
回京的路有点长,思念一路相随,心中滋味很是难挨,好在有小郡主在,两个人玩玩闹闹,时而再怼一怼,日子还能过下去。
回到京城,当然先去公主府,毕竟认了干亲,这才是她现阶段真正意义的家。
女儿们回来了,安平公主当然高兴,这么久了,她也很想念两个孩子,把人接回府,催着先洗漱休息,晚点才摆上接风洗尘宴,让两个小姑娘好好吃一顿,松快松快。
安平公主早年是过过苦日子的,宫斗里走出来的人,有些事不用明说,她只一个眼色一点试探,就能什么都明白。
饭后阮苓苓被留下,有点惊讶安平公主是怎么看出来的,却也没瞒,把令北辰的事说了。当然,说的很谨慎,并不过分,强调了大家都是守规矩的人,两个人可能有点缘分,但也说不清。
结果安平公主不但没生气,还很高兴,阮苓苓甚至看她悄悄抹了把泪。
“这孩子小时候吃了许多苦,我曾一度担心她一辈子走不出来,可她认识了你,如今又愿意敞开心扉迈这一步……我真的很为她高兴。”
至于以后……以后的事再说,做为母亲,没谁比她更小心谨慎。
总之一切都以小郡主的意愿为上,她看清楚了,自会做的比任何人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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