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依诺做饭,陆宸识相变身洗碗小弟,饭后在流理台一番折腾,又窝回了他的小屋。陆桑在他身后喊,“陆宸,饭后不运动,当心变成大胖子!”
“姐,我还是比较担心你!”陆宸吼完,回屋把门带上了。
沈临州看过来,“想走走?”
没想到他一眼看穿她的伎俩,陆桑有点小尴尬,点点头,“我想换拐杖,我都坐了这么久了,腿都细了,也怕影响日后恢复。”
“唔,走走是可以,但是我提醒你,”沈临州顿了顿,“走的多了,两条腿粗细会不一样,用得到的腿会变健硕,不使力的腿则局部僵硬、肌肉萎缩,你……”
陆桑惊恐地看着他,“那怎么办?”
“……适当走走可以,别走太久,量力而为。”
说完,沈临州从玄关拿来一副橘色的拐杖,陆桑接过以后,嫌弃地揪了揪橘色的软布,嘀咕道,“这颜色……太扎眼了吧。”
沈临州:“就是要扎眼,这样路上的车就能躲着你走。起来试试。”
陆桑恢复得不错,本身就能靠自己独腿蹦着走几步,她拄着拐杖在客厅里走了几圈,发现沈临州一直在她身后跟着,以防她摔倒。她回过头说:“下午你去公司忙吧,家里有陆宸,有事我喊他。”
沈临州点点头,“他打游戏戴的耳机隔音效果很好,有什么需要他的地方,记得推门进去,一定‘耳提面命’。”
陆桑笑了笑。
沈临州这晚没有回家吃饭,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钟。微博底下不少人在刷“我跟桑喃比命长’,桑喃是她的微博名,于是陆桑下午在房间里薅着头发画了一下午漫画,头发都快抓秃了,早早就睡下。他推开主卧的门瞧了瞧,见她睡得熟,便打算去隔壁凑合一晚。谁知他正要关门,陆桑睁眼喊住他,“临州?”
“吵醒你了?”
陆桑“嗯”一声,坐了起来,“怎么这么晚回来?”
“有个应酬,合作方的老总晚上九点钟的航班,我去机场送机。”沈临州走了进来,陆桑打开床头灯低着头醒盹,他借着灯光松领带,换上睡衣。
洗漱完回来,他见陆桑靠在床头,睡得头都歪了,顿时又心疼又好笑地走过去把人安置好。
陆桑咕哝了一声,抓着他一只手臂。
“陆桑?”沈临州试探地叫了她一声。
陆桑迷迷糊糊应道,“嗯?”
“为什么总要抓着东西睡?”他借机问道。
“因为……”她嘴里轻声说了句什么,沈临州没听清,凑上去问,“因为什么?”
陆桑被沈临州吵得有点心烦,皱了下眉头,抬起右脚,耍性子轻轻踹了他一下。
“睡吧。”沈临州笑了笑。
半夜不知几时,沈临州感觉胳膊上湿乎乎粘嗒嗒的,不明所以地睁开了眼。只见身旁的人抱着他的手臂,嘴巴半张贴着他,她嘴边还残留着方才流出来的口水。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而他一笑,陆桑的“抱枕”秒变震动款,她迷茫地从梦中惊醒。入目的是一只结实的胳膊,沾着她的口水,她不知道沈临州醒了,眯着眼拿手擦了擦,把头歪向另一边。
陆桑前一晚睡得早,清晨很早就醒了。
她迷糊记得沈临州回来了,往身边一摸却摸了个空。
“嗯?”
揉揉眼,她捞过手机,一看才五点钟。过了没一会,沈临州从外面进来,见她睁着眼十分清醒的模样有点奇怪。
“这么早就醒了?”
“你出门了?”
“嗯,跑步回来了。”
“那还睡吗?”
“可以躺一会。”
沈临州冲了个澡才躺回床上,陆桑一见他,立马把手机收了起来。她注意力的尾音还在手机屏幕上缠绵,沈临州假装不知,没多问。
酝酿半天,陆桑问:“临州,你能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吗?要是不愿意,念书时候的事情也行。”
“怎么忽然对我这么好奇?”
“……不是好奇,就是我暂时也想不起来,我的事你都知道,我却对你一知半解,哪有人这样做夫妻的?”
沈临州安静凝眸看着她。
陆桑也盯着他看,反应了一会,张张嘴,“该不会……我失忆之前也不了解你吧?”
沈临州一哂,“不至于。”
“你想听什么?”他道,“之前的事范围太广,你有特别想知道的,你问我说。”
陆桑这才松一口气,从容地重新捞过手机,她在备忘录里列了问题,明显有备而来。沈临州答了几题,干脆从她手里拿过手机,一面审题一面答。
“在福利院那会没能接受正规教育,那里的老师跟公立学校的教师没法相提并论。管理上也有问题,上蹿下跳的学生难收拾,很少有可以安心上课的机会。后来沈叔和林姨收养了我,之前我没有正式名字,跟着他们以后才叫沈临州。从那年开始,我才像正常人一样念书,沈叔和林姨去世后,余下遗产供我读完初高中。”
“我跟江铎是高中同班同学,的确一块去过你家,那时你高考成绩才出来,我们带了礼物去祝贺。江铎送了你一条项链,你这部手机是我当时送的,你用到现在,看来质量不错。”
……
他看着最后一个问题,偏过脸瞧了她一眼,道,“婚前没交过女朋友。”
那她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