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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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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院一角的宿舍里,江昭阳见到了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佟星河。

尽管她的肩头缠满了洁白的纱布,但从那些方方正正的缝隙里依旧透出了一抹触目惊心的殷·红。

他默默地坐在了她的床边,把头垂得很低很低,脖颈仿佛弯成了五月的杨柳。

突然之间,他回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那个夏天,在北京的老胡同里,有一个瘦瘦小小,浑身血污的女孩突然间扯住了他的衣角。

“救我!”她哭着说。

虽然后来她变了,变了身份,变了模样,甚至连性格也变得蛮横而强势,但也许在他的心里,还一直把她当成当年那个无助的小姑娘,从来都没变过,就算时光荏苒,她已亭亭,无忧亦无惧,但是在他的心里,她永远是那脆弱的莲心,是根植在他心底的,那一塘风荷。

颜以冬悄悄地站在门口,对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最终合上了门,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不久之后,佟星河悠悠醒转了过来,弯弯的柳叶眉微微地蹙在了一起,应该是刀口的刺痛让她感到非常不舒服。

不过当她睁开眼,看到坐在她眼前的那人五官的时候,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来啦!”她撒娇似地嘤咛了一声。

“嗯。”江昭阳棱角分明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只是那些棱角,似乎比平常更深了一些。

“是来……说教的?”她不放心地问。

“谈不上。”

佟星河把头扭到了另一边,仿佛对他这种冷淡的态度很讨厌。

“我以为……你一个人孤身来到湖北,多多少少会变得成熟一点。”

听他这么说,佟星河又把头转了回来,不服气地嘟了嘟嘴,“我以为自己能打得过……”

江昭阳弯了弯嘴角,似乎是想嘲笑她,可最后却突然收起了那一抹嘲讽,继续保持着刚才沉默的姿势,一直坐了很久。

他们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但在静默的空气中分明又缠绕着某种交流,直到江昭阳默默地站起身来,向外走去,佟星河才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昭阳,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江昭阳没有回头,表情倔强地盯着脚下灰色的水泥地面看了一会,最后冷笑了一声,语调森然地回答道:

“还能怎么办?疯了的东西,宰掉就好了!”

佟星河心头一寒,连肩膀也忍不住跟着颤抖了一下。

这话似曾相识,这人仿若初见。

第29章 爷爷

江昭阳出门后,从会议室的角落里捡起了一把柴刀,然后去了附近的房间,看了一眼幸存的嫌疑人。

那人身材高大,鹰钩鼻,三角眼,几个小时前还一脸跋扈地把会议室的大门锁上,一度把江昭阳逼入了必须动手的绝境中,他就是杨二狗的大哥——杨门墩。

几次的劫后余生,已经彻底击垮了这个一米八的汉子。

此刻的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戾气,只能蜷缩在小床的一角低声呻·吟,在他面对手提柴刀,步步逼近的江昭阳时,也只能挣扎着举起带血的手指,嗡动着皲裂的嘴唇颤抖着问:

“你……你要么昂?”

江昭阳也不跟他废话,随手提了张椅子,直接大喇喇地坐在了他的对面,随手把带血的柴刀丢在了他的身上,“我不么昂,就是来看看你。”

“看我?”杨门墩暗暗松了口气,“江队,是我们这些小民不知道天高地厚,招惹了您这尊大佛,您……您可千万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江昭阳把刀重新拎在手里,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刀口处银色的利刃,呵呵一笑,道:

“真团结,还我们呢!现在就剩你了,知道吗?”

杨门墩的脸瞬间白得跟纸一样,江昭阳拽过他身下的床单,一边认真地擦着手上柴刀的血渍,一边语重心长地劝道:

“门墩啊,你可得好好活着!你们七个人,眨眼就没了六个,我可不得来看看你嘛!你要是再死了,我可怎么跟上头交代啊!”

听了这话,杨门墩不但没有感到心下安慰,反而轻轻地打了个哆嗦。

江昭阳又慢悠悠地补充道:

“你是得好好活着啊,至少……你不能死在这里!”

“领导,你啥……啥意思啊?”

“对,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我……”

“先听我说完!知道我是干嘛的吗?”

“听他们说过,他们说你是……你是间谍,很难惹!惹公安也不能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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