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江昭阳却轻轻吐了个眼圈,撇嘴一笑,“我有什么可伤心的,现在伤心的应该是他们几个的父母才对。”
颜以冬又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不可思议地瞪圆了双眼,“你……最后把他们怎么了?”
江昭阳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嘴角微弯,划出了一抹残忍的微笑,他同时突然把烟蒂丢在脚下,碾进了泥里。
“还能怎么办!”他又是那样怪异地一笑,“疯了的东西,宰掉就好了。”
颜以冬看着他背对暮光,愈行愈远的背影,感觉自己的心轻轻地打了个哆嗦,她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山谷中依旧炎凉的烟火气,随即便坠入了五脏六腑的迷雾里,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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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山洞中的碎石被救灾部队清理走了一大部分,终于勉强可以通车了。
市里和县里的刑警经过多日的彻夜奋战和惶惶不安,现在终于彻底放松了下来,各人收拾着各人的行李,脸上挂满了轻松的微笑。
吃过早饭没多久,直升机便飞了过来,仓鼠又接到了上级命令,需要赶去附近执行新的任务。
江昭阳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站在机前,一一同他们拥抱,敬礼。
仓鼠在最后的时刻突然向颜以冬张开了手臂,颜以冬本来是没打算同他拥抱的,不过却感觉刚才的画面把她内心的某处突然点燃了,她主动地走了过去,同仓鼠结结实实地抱了一下。
送走了仓鼠后,颜以冬回过头,发现八·九辆警车已经在她身后集结完毕,蓄势待发。
当警车排成一字长蛇进入山洞时,颜以冬和江昭阳都不禁回头望了一眼,他们都各自想要看到什么,却又最终什么都没看到。
出了山洞,颜以冬本以为会随着大部队回到洪川市,没想到江昭阳却在半路上让警车调转了方向,先去了附近的镇上,调阅了佛手坪近二十年来村民的死亡信息,然后才让司机向洪川开去。
在车里,他手里紧握着那些刚刚复印好,还有些余热的文件,一路上看得非常仔细。
“江队,现在终于拿到生死簿了哈!”颜以冬忍不住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