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感到顾茫的状态有些不对,墨熄的呼吸也逐渐开始低沉,那一起一伏的炽热呼吸就拂在顾茫耳鬓,硬热结实的胸膛抵着顾茫的后背,好像在蓄积一场两人都不能控制的风雨。
很烫。
很热。
画卷在逐渐往后,顾茫知道有着男人与男人交欢的那一页在第几张。他本来是迫不及待想要翻到那页和墨熄共赏的,可是随着两人之间的气氛渐趋诡异,似乎有一种看不见的热流在他们紧贴的肉体间涌动,那原本胆大包天的戏谑,忽然就有些发虚。
顾茫那不畏天不畏地的性子,总算在这一刻后知后觉地怂了。
“……要不就到这里吧。”
“你是不是想给我看什么特别的。”
几乎是同时说出这句话,顾茫回头,鼻尖险些触上墨熄的脸。
一时间帐篷内的空气都像是粘化了,热得流不动,浓烈得化不开。顾茫忽然有一种作茧自缚玩火烧身的危机感,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墨熄的声音因为将某种情绪隐忍了太久,所以有些哑。
他近距离看着他,低声问道:“是有的,对么?”
“能有什么特别的啊,哈哈,哈哈哈。”下一页就是那一页了,顾茫喉头滚动,下意识地想要把图册合上。
可之前还嫌弃它像嫌弃烂泥似的墨熄,因为嗅闻到某种微妙的气氛,忽然伸出修匀有力的手,将它夺了过来。
长手指将它翻了页。
顾茫大祸临头地闭上眼睛。
“……”
没动静。也没人吭声。
几许沉默,顾茫受不了这种坐以待毙的感觉,试探着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就看到墨熄一脸高深莫测,神情复杂地盯着那副男人操男人的画面看。
眼神阴晴不定。
这年轻男人身上的气场太不对了,顾茫见他这样,纵使醉着,也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强笑着打算爬起来:“那啥,恭喜师弟弱冠,时候不早了,哥哥我回去了先,我——”
话未说完,人就被摁了下来。
还是侧躺着,还是墨熄从后面靠着他。但是刚才墨熄有意识地保持了一些距离,只是顾茫的背和他的胸贴着,其他地方并没有碰到一起。
但这一次,墨熄几乎是把他按在了怀里。顾茫瞬间就感到下面有个极硬极大的东西抵住了自己,还往前顶了一下。
“嗯……”顾茫一下子闷哼出了声——醉意,陌生的刺激,可怕的禁忌,蓄积的欲火,这些东西竟让他如此敏感。
而一个湿热沉炙的嗓音贴着他的耳背,那里头沙哑低沉的欲望,几乎让他这具被酒泡软的身子浑身发抖。他自己和那个声音,竟都陌生得厉害。
墨熄浓深的呼吸就在他耳边:“师哥,你是这个意思吗?”
后面被抵住的滋味实在太令人毛骨悚然脊柱发软了,顾茫忙大喊道:“你他妈的发什么疯!你也喝多了吧!放开我!”
“是师哥非要逼我看的。”
“不……我啊……”
顾茫只说了几个字,耳垂就被湿热的口腔含住了,紧接着粗糙的舌头就伸进耳廓吮吸舔弄,顾茫的腰一下子就软了,从未感受过的刺激让他不由自主地低叫出声:“啊……”
这一声像是给了身后那个刚刚成年的青年极大的勇气,那青年忽然用力抱住他,有力的手环住他的腰,把他紧紧搂到怀里,克制着,却又像是克制了太久,反而欲望奔流得一塌糊涂,愈来愈深,愈来愈炽热地吮吸着他的耳垂。
“所以师哥也是愿意的,是吗?”
“不是……墨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可他这时候再说什么,嗓音都软的不像话,怎么听怎么像是欲拒还迎。墨熄显然是误会了,墨熄自后面一手抱住他,一手上下抚摸着他,摸到顾茫也起来的欲望,蓦地一顿。
气氛一时沉浓到极致。
饶是顾茫如此厚脸皮,也不禁羞愤欲死,而墨熄低头看着顾茫的反应,眼睛忽然就亮了。
他像是得到某种确认,用力掰过顾茫的下巴,烛火中盯着那双眼睛看了片刻,猛地亲了下去,他像是渴极了的人,近乎暴戾地吮吸着顾茫的嘴唇,撬开他的口腔,舌头在里头翻搅着。这吻实在太过激烈了,两人唇齿之间发出啧啧水声,还有顾茫喘息挣扎的声音。
这个声音,让墨熄像是磕了情药似的,抱住顾茫试图翻滚的身子,一把抓过来,让他紧紧贴在自己怀里,一边侧捏着他的脸,和他激烈地接吻,一边本能地用下面隔着衣服去顶蹭顾茫。
墨熄的嗓音已经哑的冒火了,他亲的顾茫的嘴唇又湿又红,湿漉漉地分开,低喘了口气,眸中暗的厉害。
“师兄说今晚要陪我弱冠成礼,那就陪吧。”
顾茫恨不能把嘴贱的自己掐死,他崩溃地:“我他妈不是这个意思!”
“晚了。”墨熄起身,将他翻过来,沉重地压在他身上,衣襟凌乱敞开,露出玉石般细腻却结实的胸膛,“我给过你走的机会,是你自己不要。”
“……”
他把春宫图扔到一边,捏住顾茫的下巴,抬起那张脸。
那双眼尾纤长的黑眸子迷离地看着他,不太有焦距:“墨熄,你……你简直是在……胡闹……”
墨熄喉头攒动,伸手下去扯开顾茫的腰封,低声道:“是啊,胡闹师兄最有经验。”
他眼中的色泽暗的可怕,一寸一寸看过顾茫在他身下皮肤发红爱欲烧灼的模样。
最后,他俯身。浑沉地吐出四个字来:“师兄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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