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衍面色不虞地斜倚在八仙椅上,衣领大松,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膛,动作有些慵懒勾人,神情却一片冷淡,一旁的观虚怀中抱剑,眼观鼻鼻观心。
地上的洛雪叹了口气,砸吧砸吧嘴:“就这样啊,你们还想知道什么啊。”
“最后一个问题,蛊王是什么?”
洛雪皱着眉,有些犹豫地说:“如你所见,就是那盅里的这一对小东西。”
一旁的小盅里还蠕动着一对粉红色的虫子,那虫子看着不过颜色怪异一些,可其毒性能毒死数十个人。
“找你刚才所说,这蛊王是子母两部分,那么子蛊,在谁身上?”
“你刚才说是最后一个问题了!”洛雪瞪大眼睛:“怎么说话不算数啊!”
“啪!”
相衍手边的茶盏下一刻炸响在洛雪身边,他脸色很臭地说:“我没有功夫听你狡辩。”
“啊!”洛雪被飞溅的碎片吓得一缩,连忙交代说:“被、被大伯带走了啊!”
“洛降?”
“对、对啊......”
洛降和无名子奉命上京献药,这子蛊去哪了用脚趾头想都想得出来。
“这母蛊怎么用?”
洛雪嗫嚅着嘴说:“我、我不知道啊......”
“你奉命带它去长安,你会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洛雪换了个姿势趴着,说:“我们洛氏一门,只有嫡嗣的大房掌握驱使王蛊的秘法,我们偏房的怎么知道!”
说着,她嘀咕道:“如果不是王蛊需要三服内的少女血养着,也轮不到我送它去长安......”
“既然送去长安,为何在洛阳停留这么长的时间?”
“那个主子说机会还没到,让我们伺机行动,我不敢住在长安,就来洛阳了。”洛雪吸吸鼻子:“身份也是掩人耳目,谁知道第一次接客就碰上你这个硬茬了。”
“树黄金呢?”相衍问道。
“树黄金?”洛雪非常惊讶:“你怎么知道树黄金?”
“回答问题。”
“别一言不合就打人啊!”洛雪想了想,说:“树黄金是用来引蛊的,普通的蛊虫可以用它引出体外,比如情蛊之类的,但是......它也是傀儡蛊和王蛊的食物。”
这回轮不到相衍问了,洛雪缩着脖子把一切都说了:“那个叫相佩生的,中的根本不是百日蛊,是傀儡蛊,两者症状很像,一般人会分辨不出来,但是无名子和大伯绝对是看得出来的!”
“如果给他喂了树黄金,傀儡蛊就会复苏,然后吃掉他体内的情蛊——”洛雪说:“但是他身体太差了,情蛊一死,估计他的小命也差不多玩完了。”
“他一死,就真正成了傀儡蛊的宿主。”
傀儡蛊顾名思义,人死后为蛊虫所驱使,而蛊虫又受控于下蛊的人,就成了这个人的傀儡,傀儡者不惧生死、无畏疼痛,一旦被下了指示,会直到被砍成烂泥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