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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1 / 2)

那东西从长生剑被转赠给虞渊以后一直在他身边,连虞渊从她身边逃走,都不例外地带走了。

已经很多年了,原本上好的丝线都磨得起毛了。

李长赢往外面走了几步。

虞渊并不配合,万拱月又不舍得和他生气,娇气地说:”把剑给我嘛!“

李长赢站在宝兴楼门口,秋日的阳光明媚又温暖,可她浑身都是冷的。

虞旸差了她一步站在她身后,怀里还抱着装着‘海上日’的盒子,忽然听见李长赢啐了一句什么,猛地转身,一把抽出虞旸腰间的长剑,大步走回宝兴楼里!

打掉牙往肚子里吞,实在不是她的作风!

这对狗男女!

掌柜的看见李长赢提着剑回来吓了一跳!

“大,大殿下!”

这位祖宗要做什么啊!

“铮!”长剑发出铮鸣,李长赢用剑指着亲密站在一起的两个人,从喉咙里挤出低吼:“都给我滚出去!”

万拱月大叫:“你干嘛,有病啊!”

李长赢那是战场上滚过刀山的人,只是这头野狼在人群里久了,练就一身的笑模样,才让许多人都忘了这头野狼事会吃人的!

“要不然自己滚,别再教我瞧见,要不然就被我打出城去,自己选一个!”

虞旸一手抱着盒子一手拉她袖子:“您别冲动!”

“滚,这里没你的事。”

她浑身散发着戾气,看都不看万拱月和李至,一双狼一样的眼睛死死瞪着虞渊。

虞渊看见她充满恨意的眼睛,一颗心忽然地,就落进了肚子。

恨也好,至少不要忘记就好。

应该是出于动物的本能,连万拱月都不敢顶着李长赢的气头风上,她拉着虞渊的手,讪讪地说:“算了,我们不跟你计较,我也不想再看见你,虞渊,我们走!”

李至紧随两人之后,贴着门溜出去了。

一行人走了许久,李长赢手里的剑忽然‘当啷’一下掉在地上,她一下失了力气,差点跪在地上,还是观壁眼疾手快扶住了她,低声说:“您没事吧?”

李长赢摇摇头刚想说没有,抬眼看见相衍携着连海深站在楼梯口。

李长赢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竟然会为了一对狗男女把自己气昏过去。

连海深端着燕窝走进房门,看见李长赢愣愣地看着帐子顶,眼神呆滞。

“很好笑是不是,堂堂大公主,被气昏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勾起唇角,满不在乎地说道:“明日长安城街头巷尾的热议话题又要换一个了。”

“皇家轶事,历来是百姓间津津乐道的。”

连海深将她扶起来,李长赢利索地自己起身靠在床头,说:“你身子不方便,我自己来。”

说着端过小碗,呼噜噜喝完了。

动作豪迈但是不失优雅,喝完用她递过去的帕子抹了抹嘴,说:“有点甜了,你平时喝得少放糖,吃太甜不好。”

她那样子一点都不像刚被气昏过,若不是眉宇间还散发着淡淡地愁意,还真没人看得出来,她心里该有多难受。

连海深忽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良久才小声说:“褚国使团还要等年前万拱月的择婿宴后才走,您不如......”话到嘴边,她一骨碌换了说法:“听钦天监的大人说今年是个寒年,您不如去江阴避避寒。”

江阴在鲁地以南,终年温暖,是大公主的封邑,离长安万里之遥。

从李长赢两年前回长安以后,就没回去过了。

只要褚国使团在长安一天,李长赢不可避免地会撞见万拱月和虞渊,还不如避一避,免得触人伤情。

连海深说出这话的时候,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前世她也是这样避开相衍的。

心登时柔软成一片。

“避?”李长赢咀嚼着这个字,本想十分潇洒地说‘本宫为何要避他们,要避也是他们避我!’,话到嘴边,又犹豫了。

一番思量以后,她说:“算了,且让她。”

又是几番梳洗以后,李长赢在相衍的书房见了他,后者正拿着一卷医书看,看见她来不屑地冷哼:“徐太医看过你的身子,说急火攻心而已,以后只要少动气,无恙,会长命百岁的。”

李长赢自知丢人,连辩驳也不辩驳,说:“我决定出征了。”

相衍拿下手里的书:“圣人治理有方,大梁朝国泰民安,你出的哪门子征?”

“南边夷国。”她说道。

“你最近不是在查褚国议和的事?”李长赢随口说道:“褚国和夷国原来联合抗梁,是我大梁西南边境的心腹大患,如今褚国来和,却也没有断了和夷国的来往。”

两国都是狡诈之辈,谁知道褚国是不是不怀好意?

她补充道:“夷国人骨头都硬,那就敲碎他们几根骨头。”

相衍登时知道,她这根本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思虑良久的结果。

“我原本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只是太子被囚,父皇前些日子身子又不好,手头诸事繁忙,才一拖再拖。”

“现在也好,我没有挂念了,可以安心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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