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书中自有黄金屋
看着牛车上的顾父,月水村的人都围上来,“呦,顾老头,最近真是发财了,买这头牛多少银子?”
顾父摆摆手,“哪里发财了,你看,你们家都有,我直到现在才买回来。”
“老弟,别谦虚,咱们整个月水村也才几家有牛而已。你眼光好,这牛看着就有劲。”
顾父哈哈一笑,“在集市上等了一天,才看到一个满意的。这牛之前生了一次病,刚刚好起来,倒是便宜一些,但也花了十两银子呢!”
旁人羡慕的看着这头牛,要是自己家里能买上就好了。对于庄稼人来说,牛就是他们的命根子,不吃不喝,也要把牛祖宗照顾好。
其中一个开口,“老弟,你真是抖起来了,现在连牛都能买回来,都是一个村里的,跟咱们说说,你是怎么挣钱的?”
顾父停下脚步,看着他们,“你别说,还真有一个挣钱的法子。”
其他人赶快围上来,“快说快说。”
顾父环视一圈,“当然是好好读书!”
那些人疑惑不解,“读书,怎么能挣钱,还要倒贴钱呢 !”
顾父笑了笑,“我家三郎因为读书获了奖银,因为有知识才想起把黄金蝉卖去县里。如今因为读书有眼光劝我们拿出家中积蓄买了牛。古人有句话说得好,‘书中自有黄金屋’,咱们要求不多,顾着温饱就满足了。”
其中一个不服气开口,“咱们月水村谁没上过几天学,可是个个也没见到那黄金屋,最后不还是种地的命。顾老头,你这是忽悠我们呢!”
顾父听闻,摇摇头不再吭声,赶着牛车回家。
其余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读书真的能挣钱吗?
虽然当朝大力推行读书,他们也乐意把孩子送到学院,束脩不多,还有了管教孩子的地方,何乐不为?
但大多只是学过几年书,可以下地干活的时候就不再学习,书读的越多,就越是烧钱。
虽然也知道那些什么秀才、举人和探花,但这离他们的生活太过遥远,整个镇上就那么几个秀才,月水村连一个童生都没有,顶多去镇上做个账房伙计就已很是不错,依靠读书挣钱,想都不敢想。
如今顾老头竟说读书可以挣钱,可要回去好好问问自家那臭小子,挣到钱没有。
顾父驾着牛车还未进家,在外面玩耍的大宝二丫伸着胳膊,扒拉着牛车,“爷爷,爷爷,我们也要上来。”
顾父哈哈一笑,一手一个报上来。其他的小朋友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大宝威风极了,小嘴不停喊着,“驾,驾。”
到了家,顾家一大家子早就在门口等候,一下子花出十两银子,这对顾家来说可是个大事情,要知道,现在娶个媳妇,聘礼也要不了十两,可见牛对庄稼人多么重要。大人小孩都围上来,开心极了。
顾父把它牵到后院的草棚里面,这是专门搭建的牛棚。
“哈哈,老伙计,饿了吧”,顾父抚摸着它的背脊,“二郎,你去弄点草料来。”
顾二郎又多看几眼,才拿来稻草,又添了水,宝贝似的一口一口喂着它。
顾父笑骂一声,“直接放在石槽里面就行了。”
没人搭理他,就连大宝大丫也跃跃欲试,想要动手喂草。
这头牛看着很强壮,一头牛可以抵好几个劳动力,顾家田地倒是不少,这下子顾家父子几个可以不用那么劳累。
顾驰笑着开口,“爹,可要好好喂养保护,律法有规定的,不能随意屠杀。”
对于农耕来说,大部分都是人力,牛可是主要的劳动工具。
月水村所处的河省,更是主要的种粮大省,朝廷专门颁布律法,只有经过报备审批之后,才能杀掉年迈生病的老牛,而擅自屠杀身强力壮的牛,要有牢狱之灾。
顾母端来饭菜,“当家的,在外一天饿坏了吧!”
顾父赶忙吃了几口,才缓过劲来,“镇上卖牛的不多,转了大半天,才那么几个,要价十分贵。后来一直等到半下午,才买回来,这头牛之前生过病,刚刚好起来,身体还有点虚,暂时干不了重活,好好喂养几天就没事了。”
他掏出剩余的钱递给顾母,“讨价还价之后,便宜了几百文,我直接又找了木匠配成一套,这样以后拉货也方便点。”
顾驰在一旁点点头,“爹,有了牛,咱们空闲的时间就多了,可以让大哥二哥去镇上搭人,或者拉货,一天也能有个几文钱。”
顾大二和顾二郎在一旁点点头,他们也急着学会驾车呢。
求知书院外面,两个十多岁的学子走来走去,时不时唉声叹气。
郭策刚要进去,看见他们的身影,高兴的扑过去,“杜齐、王石,好久不见啊!”
这几个都是以前中学甲班的学子,小伙伴见了面,自然要好好叙旧。
“来,书院不是说话的地方,旁边有个茶馆,咱们去那边。”
其他两位跟着郭策来到茶馆,“
不用太好的,喝茶也怪没滋味。” 随意要了一壶茶水。
坐下后,三个小伙伴打开了话匣子,“你们最近都在哪儿读书?”
郭策吹了吹茶水,“我一直都在书院,杜齐,你呢?”
被点名的那个开了口,“我起初在家里学习,可每日起床时就快临近正午,并且家里琐事多,还没看上几页书,一天就过去了”,说到这,叹了口气,“后来我又去到书院,可总是提不起劲,没有夫子的教导,也不知道自己理解的对不对,有些不懂的也找不到人请教。”
一旁的王石应和,“确实如此。”
郭策听了,苦笑一下,“我亦如此,家里不得清净,便一直在书院学习,可一个人怪没劲的,没有咱们以前在一个学舍里热闹。这倒罢了,最重要的是没有可以解答的人。遇到不会的问题,我们相识的几个先讨论,然后去找夫子解答。但是费时费力,并且水平参差不齐,走了不少弯路。”
杜齐连连点头,“也只能趁着夫子在的时候解答,时常见不到他们的人影,有些难题隔了几天还是不会。咱们甲班的学子理解浅显,那些已经复习很久还未考上童生的,更没请教的必要,错漏百出。这不几个月过去,题目做的不少,可没有一点长进,这可如何是好?”
一时无话,几个人没了喝茶的兴趣,个个低垂着头不说话。
郭策敲了几下桌子,“我想到一个法子,你们看能不能行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