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上午度日如年的等待,上午课程的铃声一响起路高松便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边跑边回身跟狗子猫猫挥手:“我部门开会,先走了!”
狗子盯着她那个背影不免走到猫猫身旁努着下巴:“啧啧啧,你看高晓松那样儿,早上还怂得跟狗熊似的,现在积极得跟英雄一样!体育课考试都不见她跑这么快。”
猫猫收回目光拍了拍狗子的肩,“我也想跑得像一个英雄,现实她不允许啊。希望高晓松能有个好结果吧!”
◎◎◎
路高松到达教室的时候已经到了七八个体育部的成员了。她在后排找了个位置坐下,刚坐下没多久身旁便来了一个男生。
“请问你这里有人吗?”声音很清润,人也长得很清爽。
单眼皮挺鼻梁,嘴唇略饱满,干净的白衬衫,手里抱着一本《口腔医学导论》。
路高松恍然大悟,是一个未来的口腔科医生啊。见她只是盯着自己没有回答,男生又耐心地重复一遍:“同学,你这里有人坐吗?”
路高松傻乎乎地摇头,似是没反应过来。
男生微微一笑旋即在她身旁坐下了,路高松扭正了脑袋,余光一直瞟着身边的人,大眼睛滴溜溜地打着转,心里晃过了很多想法。
最后悲哀地发现——自己对他没有任何想法。
不想去观察他长得怎么样,属于什么型,是o是x,又是几颗星。
她单手支着侧脸,微不可闻地呼了一小口浊气。
莫非白你真的要对我负责,我现在除了你,对其他人都没有性趣了!
换做以往她早像头色中饿狼一样扑上去问长问短了,如今只是一直伸长着脖子看向门口,样子颇有些百无聊赖。
还是身旁的男生先开口打破沉默:“你是体育部新生吗?”
路高松收回视线转过头来看他,他的样子挺真诚的,看着你的时候目光很专注。
“是啊,你呢?”
男生率先伸出了手,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我也是,我是口腔专业的,我叫张舸,你好啊。”
路高松伸出小手大大方方地握了上去,眉眼弯弯很是娇俏靓丽:“张舸你好,我叫路高松,护理的,大家都是医学生挺有缘啊哈哈!”
张舸只觉得这小手软软的,再看着眼前女生笑靥如花,耳朵忽然红透了。他收回手有些不自然地继续寻找着话题:“很少见女孩子愿意加入体育部,你很喜欢运动吗?”
路高松正欲接话,却被讲台上的声音打断了。
她侧过头来只见莫非白站立在讲台上,她甚至不知道他几时进来的又来了多久。
只见莫非白撑着讲坛边沿面带微笑地发话道:“请各位同学重新调整座位,女生坐右边,男生坐左边。”
众干事和老成员心里只觉讶异,他们部门什么时候定下这规矩了?管太宽了吧,座位还要分男女?
这是他们部长吗?平时也没见部长主持会议有多积极啊,多是副部长主持大局。唉……副部长呢?
在门口边的严行之一愣,他也没想到莫非白怎么就要让大家分性别落座。莫非白不属于事事亲力亲为的部长类型,他善于了解一个人的性格和处事特点然后再分配任务。他把每一次的会议内容列出来给他,再由他做会议的把控。
莫非白从来没有主持过一次会议,真的一次也没有。
就在刚刚,俩人在走廊上碰见了,莫非白竟破天荒地提出今天这个会由自己来开。
方才震惊的余韵还没消退呢……这个男女座位又是唱的哪一出?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体育部是有多封建多落后啊……
严行之看着底下的人尽管不解也挪动位置跟着照做,人潮轻轻地往外荡开了,当他看见人群中那张令人深刻的面孔和她身旁那位男生时,他觉得自己这下什么都明白了。
心里真的对莫非白的敬佩又多上三分,不愧是他们部长啊。要不是人多,他都想鼓起掌来了。
路高松边移动着边跟身旁的张舸打招呼:“下次再聊啊兄弟,先开会了啊!”
张舸看着她的笑脸发了会呆,也笑着点头致意:“嗯,好。”
莫非白把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回过头来似漫不经心又带着点严肃,他笑着轻轻拍着桌面提醒道:“时间很紧,希望各位同学加快速度不要聊天,快点结束会议我们就去吃饭好吗?”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却没什么笑意。
路高松是响应得最积极的那个:“好!”她雀跃地在原地蹦跶了几下想引起莫非白的注意,莫非白的视线飞快地掠过了她,路高松也不知道他是看见了还是没看见自己。
坐好后她低调地向他挥手,无声呐喊:美人师兄我在这里啊!我来了!你看见我了吗!
莫非白脸上保持微笑心里却忍不住吐槽:跟小男生聊天聊得最开心耽搁的也是你响应得最积极的也是你。
他当作没看见坐在第一排正中央的路高松,自顾自地开始了今天的会议内容。
主要就是让新老部员见面认识,定下第一次部门团建的时间和地点。
整个会议中路高松的情绪从超级高涨到很高涨到高涨再到现在的枯了。
她垂头丧气地趴在桌子上可怜兮兮地望着正前方这个男人,扁嘴觉得委屈极了。无论她说什么、提议什么、回应什么……好像都听不到似的。
她开始陷入了惊恐的自我怀疑,不会这世间的人都看不到她吧??
这么一想,鸡皮疙瘩就上来了。她咽下一口口水暗戳戳地问着旁边的女生:“同学,请问你能看得见我吗?”
那人依依不舍地把目光从莫非路的脸上移回来,不耐烦地侧过脑袋盯着路高松期待的小眼神,半晌吐出几个字:“神经病啊。”
路高松砸吧着嘴巴,悻悻摸摸小鼻子,龇牙咧嘴地做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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