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事成后,她都会在门口的小卖铺请他一瓶罐装可乐。
那些可乐是冻在白色大冰柜里的,每次取出来都是硬邦邦的固液混合物,在夏天喝很爽。
她把可乐贴在他的脸上,盈盈一笑,“一会儿别喝太快,牙会疼的。”
陈寒迟至今记得那份触感,沁凉的,覆着薄薄一层小水珠的,冰在他因奔跑……或者害羞,而发烫的脸上。
他摇碎了冰碴,扯下拉环,仰头喝下去,细小尖锐的碳酸气泡在嘴巴里爆炸。
然后用余光偷瞥到女孩睁大眼睛,埋怨道:“欸,我说了,你别喝太快啊大哥!”
每次听着洛意这么说,他都很开心,比叁科同时考了120分还开心。
他像熟人酒桌上为了证明自己男子汉气概的彪形大汉,哥儿们越劝“陈哥,少喝点儿吧,明天咱们还上班呢”,他就灌得越猛。
冰凉的液体裹着冰渣,沿着牙关喉管一路汩汩地冻进胃里——牙齿果然会疼,连太阳穴都一跳一跳地疼,指尖变得寒飕飕的,身体也开始打颤,吓得洛意急忙拍他的背。大夏天的,他甚至怀疑自己要死了。
站定了一会儿,终于从这股“西伯利亚寒流”里缓过来,他无所谓地摊手:“不凉啊,我明天还要喝!”
凉死了。
但那年有句很火的歌词怎么说来着:他至今戒不掉这种凉。
他想自己从那时起便被冻住了,一冻就是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