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姣花软玉弄眠床0201(2 / 2)

在戎长风面前,她原是很沉默,心中有恨,话极少,有问略答、不问不答,像个阴郁的孩子。

那时候她惧戎长风,始终记得他就是那个绵里藏针、动辄把人拉出去活埋的恶霸!

然而同席同榻久了,总那么生硬也不能够,恨归恨,她也不能全放在脸上,也许倒叫戎长风看透待逃的心机,于自己却也无利!

于是渐渐肯过话了,只不过太辛苦,说出口的都不是自己的话。全是敷衍,再就是使气,别人看不出,他二人自己明白。

“我料他不能由你不声不响,就是他肯将就,还有你家姆妈呢!”茹晓棠说的是映月的奶娘,自小就是以姆妈相称的,因是从小儿奶她长大,待她比亲娘也要格外疼热些。

茹晓棠说:“早上我去时,你家姆妈还跟我说起来,嫌你素淡,说:来也大半年了,该怨该恨也淡些了吧,女人不晓得低头,只一味认死理怎么成,叫我多劝着你些。”

映月默然,奶娘是被戎长风洗了脑。

在这个世界上,多数人都长着两幅面孔,一副出现在公务里,一副回归到生活中。戎长风便是一例。

家里仆佣就没见他生过气、也没见他黑过脸。于是奶娘忘了他过去的嚣张。

当然换句话说,即使他仍然嚣张,奶娘也希望她认命,好生跟他过下去,以求今后得个名分。旧派妇女大抵如此,只知道认命。然她是不能够,自来就委屈,身子是不由自己了,心却不受他摆布。

二人郁郁而行,终于无趣,叫了黄包车返家。路上却遇上一拨游行的学生,堵了路,不好通行。

回头见后面也已人潮涌动,返回绕路不可行,只好坐在黄包车上侯着。

前面的一堵空墙下,拥着一大群人。墙上醒目地横着一幅白布黑字的条幅,上书“救国演讲团”几个大字。有穿了爱国布学生服的青年男子拿着一面小叁角旗子,高高地站在人丛之上大声演讲,一群女学生在下面眼疾手快地散发传单。

这些青衫黑裙的女学生让映月不由有些失神了,她看到了自己的过去。

那时候,每逢新一届毕业生离校典礼,她总会羡慕他们手中那刚发下来的毕业文凭。

多少次跟晓棠说:若我也拿着那红丝带子系着的白纸筒去照相就好了。

晓棠说那还不容易,总有那么一天啊。

可是她的心里却莫名的有种不踏实,好像怕赶不上这种事情似的,为什么呀?

现在不必问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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