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南京公差,下周回来。”
“路上当心额四爷,侬切过饭了伐?”
“不时不晌的,我吃的哪门子饭?”戎长风没心情说话,更别说她这种虚情假意的孩子话。
他开始闭目养神,吴主席那里如何交待?
他枪法已入化境,刚才确实把损失降到了最低,小少爷性命无忧,但手臂必然残了。没办法,尽力了,无论如何,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那两个瘦小孩子被打死……
月儿碰了灰,嘟哝说:“吾就是叫侬路上当心……人贩子老多来。”
“人贩子多怎么,人贩子还拐我不成?”
浑是捣乱!想跟她说话她带睬不睬,想清静时她又唧唧咕咕。
“……当真老多来……动不动就卖进妓院……”
“还把我卖到妓院不成?去,把你那头发扎一扎,回头下车什么看相!”
许是开枪时把她塞到怀里太急,两只麻花辫松了一只,给他大手一揉,早就成了半片炸毛,头绳花也不知掉到哪里去了,十六七岁的年纪是好,就头发毛成那样,竟一点不难看,反而毛茸茸惹人疼。
他心头的那股无名火不觉就淡下去了。
“以后上学孙参谋负责接送你!”这是又回到之前话题上了,她别想着像只脱了缰绳的小母驴一样乱跑,虽然允她上学了,但他得让全校上下都知道她是他的人,包括她、包括别人,都不要动歪主意。
月儿似有似无地应了一声,低头左右瞧着,找她的头绳花。
“四爷给月儿编辫子。”她不知从哪里找到了头绳花,伸到他面前,细声细气地叫他给她编辫子。他一怔,飞快看了眼前面的司机,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