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身使?你会开枪么?子弹会上膛么?会拉枪栓么?横是胡闹!”
月儿说:“用枪防身不见得非要会使枪,光是亮出来比划比划,就很能震住人。”
“偷了东西不该脸红一红么?红个三秒也成啊!”四爷气笑。
世上就有这等毛贼,要么死不承认,要么被抓了也混不吝。
可不嘛,月儿丢下针线、戎装和四爷。去露台上喂雀子了。
四爷习惯成自然,倒也不着恼,咬着半截雪茄到处找火柴,忽然月儿又踅过来了。
“四爷,学校藏书室的锁不晓得怎么就堵了,钥匙只能捅进去一半,吾检查过锁眼,里边什么都勿有,怎会堵了呢?”
她也是临时起意,想到跟四爷请教堵锁眼的办法。
四爷从事的是那种工作,撬个锁或者堵个锁眼还不是易如反掌。
四爷说:“鬼相!一句真话没有!你想堵别人的锁眼就直说,何必绕这么大圈子!”
月儿晓得什么都瞒不过他,也不狡辩,从自己书袋里掏出一匣红头火柴,踮起脚给四爷点上雪茄。
她穿一件细绸小衣裳子,翠袖笼着两株雪藕样的小手,小手又笼着熹微的火苗,四爷心里就疼热了上来。
他抽一口雪茄,道:“你是想既堵上锁眼,又不被人看出是蓄意破坏对不对?用昨天做笼子剩下的清漆就成。”
月儿喜,不过转而又茫然,“清漆那样稠,锁眼那样小,灌不进去吧?”
“用大号针管,不过要把握好‘度’,渗到底部一毫米就够了,再多就会看出是人为破坏。”四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