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灯儿从小伺候大宅门,自然晓得那种事,只是宅门的老妈子总把那事叫做‘打架’,所以她用上一个‘打’字,皮二不知情,被这个字眼勾着一路听下去,哪料讨了大大一个精神刺激。
消息没打探出半句,心灵却遭受重创!
玉灯儿被连拉带拽轰出去了,老妈子连连赔不是。
“小姐您消消气,一个姨太太罢了,老少爷们图个新鲜!”
皮二大口大口喘气儿,这时偏生听差又进来了,明明是个司机,非是打扮的像个报馆摄影记者。
头戴六棱帽,身穿背带裤,脖子上还挂着个胶木照相机,一瘸一拐哭丧脸进来了。
“二小姐,不成了,跟不着表小姐了,听了您的话潜到她家内室蹲守,给她的白毛狮子狗,咬到大腿啦。”
“废物东西!”皮二的一口气是喘不匀了,斥道:“还不赶快去医院!”
“去过了,包扎好才回来的。”
皮二烦乱地挥挥手让他滚蛋。
人刚走到门口,她又道,“马六且慢,这段时间拍到的照片给我拿来。”
说到底姨太太不算什么,回头慢慢降服就是,要紧的是正室少奶奶,要是金鹤仪当真七月十三过了门子,那才叫个没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