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以喃,云若她受伤了你瞎了吗!”
云若本就是在他们看望乡村孩子,而土房子突然坍塌时,为了救他而受的伤。他本来心里就留有愧疚,这会儿看到她被薛以喃推倒在地,脸上疼得都没了血色,池霖直接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在半夜空荡的医院里冲她吼道。
他的声音很大,这一层的人都能听到。
甚至有正在休息的护士被吵醒,出来呵斥他们声音小点儿。
池霖看她的目光像是把用冰汇成的剑,把她彻底刺穿。
谴责,失望,压得她快呼吸不过来。
薛以喃转头就走。
转身的一刻泪流满面。
她害怕承认。
这会儿心脏的疼痛盖过了胃部。
好窒息。
诊断结果是大量胃出血,需要手术。
要签家属同意书的时候,薛以喃久久没能开口。
大脑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该叫谁来。
她的父母各自有了新欢,早就不再和她联系。
而她一向不喜欢去打扰朋友,尤其是在这刚好睡熟的深夜。
这就是她为什么想要一个家。
最后她还是把电话打给了徐珊。
一是她家比较近,二是她不能叫雪瑞,她怕雪瑞来了会哭到脱水。
徐珊来得很快,身后还跟着那个柳叶。
送她进手术室的时候,徐珊捏了捏她的手,薛以喃本人还没哭,柳叶先哭上了。
仿佛她要出不来了一样。
徐珊呵了他一声“哭什么哭,不吉利”,他才勉强止住。
薛以喃勾了勾嘴角,看着那扇门在她面前慢慢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