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熠斜斜看她,“算了下,你那会儿二十岁。”
“啊,所以呢?”
“碰又不能碰,太小舍不得。算了吧,惹我难受。”
“……”
“而且那会儿还喜欢满世界游走,不知道就在哪个州的海里游泳……也许看我一眼,皱皱眉,觉得不是一路人,转身走了。”
“……”
集影抗议,“不会的!那会儿我也喜欢你的。”
肖熠:“我未必会喜欢你。”
“……”集影懵了下,“你说什么?”
肖熠一笑,凑上去压着她,低哑道:“我在你小号看到那会儿你的几张照片,一张张娇嫩得朵花儿似的,就是只丛林里喝露水的小鹿,你男朋友那会儿确实是年少轻狂的,一心扑在事业上,朋友都是圈里人,即使不是也都是差不多职业的。不会招惹你这样的人。”
集影张了张唇瓣,“真的?”
“真的。”肖熠想了想,“心动是心动的,没人能抵挡住你,但是未必会出手追。”
集影不可思议,那会儿的肖先生居然!
“呜呜,我越发心动了怎么办。”
他一笑,“是吗?那跟你说件事。”
“嗯?”
“也许真能把你家人最近都见了。”
“嗯???”
“你爸爸刚刚打来电话,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知道了你身体不好。”
集影惊讶,“完了,我昨天和我妈妈聊天,被察觉了。”
肖熠恍然,“那估计你这两天就能见到人。”
“呜呜呜,你要遭殃了肖熠哥哥。”
他一笑,遭殃,遭什么殃,“还有谁会来?说了。”
“几个叔伯呀,大伯父和小叔叔,都是危险人物,不危险的你已经见过了。”
“好,知道了。”
这晚深夜下了一场雨,到第二天早上,满世界都是湿/漉漉的,集影自己接到爸爸的电话。
不情不愿撒着娇地把事情说了。
在电话里被不轻不重地训了两句,随后说,他晚上就到了。
集影叹息。
晚上,雨后初霁,肖熠八/九点的时候,送来看他女朋友的父母,走到医院大门口的时候,几辆车在路边车位相继停下,随后车门打开。
驰汀筵与夫人集犹的身影出现,仰起头,正好看到正在台阶上的他。
随后目光看向他父母。
另一辆车上也下来一对夫妇,肖熠摸不清是什么人,看年纪,可能是她小叔叔。
他并不知道他们的航班,所以没去接机,看上去是让她小叔叔去接了。
驰汀筵关上车门,走了过来。
肖立筠和他握手,两人都微笑寒暄。
肖立筠道:“前两天看还好,但今天听说还没出院,就再过来看看,脸色有点白,就是一直说没事,都不让人操心的。”
驰汀筵听着,兀自心疼的,然后说客气了,“麻烦了,还跑两趟。”
肖立筠收回手抄口袋中,微笑,“这应该的。”
驰汀筵闻言,连同边上集影的小叔叔,都一同看向了肖熠。
肖熠扯了下唇,点头,“伯父。”
驰汀筵点点头,随后和肖立筠说改日再请客,就擦肩进去了。
集影在病房里听歌,快八月了,马上就入秋了。
这个夏天一点不热,总是下雨,和刚刚过去的那个冬天一样,一直下雪,没有什么其他天气。
外面夜风徐徐,吹得她又好像清醒,又好像想睡觉。
躺下一会儿,迷迷糊糊之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
她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软绵的被子,因为有点微微低烧的样子,微微泛着冷,所以肖熠怕她发起烧来,把她安置在冬天的床上了。
脚步声临近,集影却眼皮重得不行,脑袋也昏昏的,胃那一块像一团火球,灼灼/热腾。
实在没意识醒来,所以在即使知道似乎是她家人来了,她也睡了过去,没有睁眼。
几人进入病房,看到病床上脸色白皙柔软的人微微侧身,脸颊半藏在被子中,微卷的长发铺在枕头上,很安静地在睡着。
深吸口气,走过去坐下看了会儿,驰汀筵摸了摸床上的人脸颊,“怎么盖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