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延感动地停了手。
梦之神终于再度光顾了她。
当晚,她庄严的沐浴焚香,热了一杯牛奶,冥想二十分钟,安详地拉上被子,坦然入睡,等待着重逢。
……
什么都没等来。
等来的只有越来越大的黑眼圈。
谢小延不甘心地试了好几次,安眠药换了一种效果更强的,统统无功而返。
她开始沿着原路返回,用做实验的精神控制变量,一项一项排查。
酒店,天气,时间,位置……
不得不说,那个酒店虽然很高级的样子,那沙发是真不舒服,她屁股都快坐瘫了。
谢小延准备放弃的时候,还是祝里一语点醒梦中人。
她说,那天被你睡到偏瘫的那帅哥呢?你也试过了吗?
谢小延这才模糊忆起这件事。
接着就是等待,实验。
对方果然再次出现了!
在咖啡厅里,谢小延选了离他不远的靠窗位置,抓紧时间眯了过去。
——成,功。
谢小延在梦里的时候没忍住,从高楼楼顶上开开心心地蹦了下去,一阵大风吹了过来,是飞翔的感觉——!!
持续三秒的飞翔很快结束了。
虽然当了一次魔都三秒女,落地瞬间苏醒,谢小延已经一扫颓靡不振的心情,精神奕奕地回家想办法了。
她早都从前台那套出了话,对方经常会在这里出现。
但总不能冒冒失失提出深度实验这个非分的要求吧?
不合适。
历史的经验告诉她,众人拾柴火焰高,群众的力量无穷大。
她把富有想象力的祝里,大学肄业出来做生意的死党萧丞拉进了一个讨论组里,相信实干家插上想象的翅膀,梦想就在不远的未来等着她!
在群众智慧的燃烧现场,他们很快就总结出来宝贵的建议:在酒店约稻草先生——因为对方是救命稻草谢小延给人起的绰号——是最方便的。
该怎么见面呢?连对方做什么的都不知道。
在争论不休了几回合后,祝里果断打断了他们:别吵了,要不直接打晕了绑过来?
萧丞家里是三代抓犯人的,当即就否定了这个建议。
但最后还是拗不过他们。
历史的经验告诉她,三个臭皮匠,只他妈顶三个臭皮匠。
对于温别来说,毫无疑问,这是不堪其扰的一个月。
他其实不是什么公众人物,好友却提醒他,这种行为叫‘私生’。
仔细算一算,大概是从那天下午开始的。当时瑞士派人过来找他谈判,让他回去接手。在大堂等待的时候,肩上突然多了一道重量。
是一颗头的重量。
温别当时敲键盘的手就稍顿了顿,他转头看了眼。
从八岁开始,第一次体验校车的温别就知道这种动作意味着什么了。
他正要彬彬有礼地,请这位年轻女士把头位正一正。
结果一扭头,午后的阳光洋洋洒洒地落进来,梦幻金色的光色照在对方那张睡脸上。
温别呼吸一窒。
对方以突破正常人想象力的角度和极富艺术张力的神态劝退了他的想法。
这是毕加索再世都要争取的模特。
绝对是真睡着了。
周围的员工和客人都不无兴趣地往这边看,温别曲指在沙发座把手上扣了扣,把在一旁小心翼翼等着的大堂经理叫来,低声道:“拿件外套过来,轻薄一点的。”
温别神态温和而平静。大堂经理立马应下,一边严肃执行命令一边热泪盈眶地在小群里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