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两个成年男性的分量吧,谢小延(强行)从容不迫地吃完了。
谢小延吃的太过认真,他真正想说的想问的,都没问出口。
“哎,我真的快死了,”快走到巷子口的时候,谢小延气若游丝地转身道:“我得再走一会儿,现在我要是敢坐下,立马就能倒出来。”
“要不你先回去?我到时候自己打车回k.t吧。”
温别莞尔:“没关系,我也要散会儿步。”
谢小延已经没力气管他,拖着自己三个月的孕体往前走,偶尔绝望地抬头望一眼月亮,用意念告诉自己:不能吐。
中途路过一个小卖部,她还在冰柜里挑了两瓶弹珠汽水,出来后递了温别一瓶:“喏。”
温别摇了摇头:“我不喝饮料。”
谢小延伸出的手臂又缩回去,把两瓶弹珠汽水都抱在怀里,脚步沉重地往外走,语气也很沉重:“哎,你失去了很多生活的乐趣。”
温别笑了笑,没说什么。
她背靠着栏杆,长腿抻直了,就像一条肚皮朝上的鱼在晒月亮。
温别靠在她旁边,双手落在西装裤兜里,宽肩长腿,身形颀长潇洒。
他大概是很习惯一个人了,对沉默不语完全能泰然处之,一点也不觉得尴尬。
“谢小延,有个事一直没问你。”
温别突然叫她的名字,谢小延头刷地扭向他在的方向,有点被突然叫到的迷茫:“哈?”
温别低头,叩开打火机,火苗在他手心闪过一瞬,薄而细的烟雾轻然腾起,他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在唇角停留片刻,又移开了手。
谢小延心念微动。
她见过抽烟性感的男人,在电影里,在杂志里,现实里也偶然会有人抽烟都好看。但没有人能将绅士温和的信念贯彻的那么彻底,还能走向另一个惊艳性感的极端。
“你是写小说的。”
谢小延以为这是问句,刚要说什么,却见温别也侧过头,垂眸望进她眼里:“你是不是写过一个故事叫复刻?”
谢小延瞬间攥紧了手里的汽水瓶,从温别的眸色倒影里到了自己震惊的脸。
她在五十六楼辗转难眠。
谢小延焦虑地啃着大拇指,反复想着今晚的每个细节。
他到底为什么突然问?是希望她答什么呢?
但她已经否认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他当时倒也不像失望的样子,只是若有所思地继续问她,想跟他睡在一起的原因是什么?
谢小延在已经撒了一个谎,心理压力巨大的情况下,老实交代了第二个问题。
温别看上去也不惊讶。
就嗯了一声,用指腹摁灭了烟。
谢小延本来想问,你是怎么想的,她到底有没有机会把沙发折叠床推进去,但眼睛瞟过去,觉得温别那时看着有些陌生,还是默默地闭上了嘴。
她摸出枕头下的手机看了眼,凌晨两点五十六。
还有一堆未接来电显示在屏幕上。
每个号码都打了她手机二十遍以上,谢小延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捞赵宣宇的,肯定是她生母那边的人,甚至是她本人,干脆一把拉黑了。
她把手机往枕头深处再次一塞,继续第二十八次努力入睡。
十分钟后宣告失败。
谢小延一个翻身坐起来,给祝里发了个消息。
【门捷列夫蟹:在吗??】
过了两三分钟,祝里直接打过来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透支后的疲倦:“谢小延你一天都失联,怎么回事啊?到底成功没,你可进去有几天了啊,别告诉我你还在人家房门口睡着呢。”
谢小延头疼地摁了摁眼窝,苦笑道:“你对我误解是不有点儿深?房门口?我像会妥协的人吗?”
祝里:“喔?所以你现在在温别身边睡着,才有空给我打电话是不?”
谢小延:“……”
谢小延:“好吧祝姐我错了,我骗你了,你给我点指点吧,这尊大佛我真搞不定,他根本不可能松口的,可能到下辈子,到地球外,我变成他老婆我们也睡不到一起,你没见识过,真的,他是那种能自己跟自己清心寡欲过一辈子的男人,我怀疑他连小|黄|片都没有看过,简直就是高僧转世,真的。还是不会还俗那种。”
祝里半信半疑:“……有这么夸张吗?”
谢小延悲从中来:“我说了,你跟他相处一天你就知道了,这他妈不是人,估计是个仿生机器人吧。你知道今天我们回酒店的时候,我听到有个经理跟他搭话,他不光记得人家什么时候入职的,精确到具体日期,还祝他小女儿生日快乐,说礼物已经托助理送过去了。”
祝里:“woooooo,酷boy,看来温少喜欢毫厘不差的人生啊,那你就从这方面下手算了。”
谢小延:“我……”
她刚起了个头,房间内的电话就叮铃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