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里的弓箭已经射完了,这些侍卫的数量太多了,前面几个被明月辉留下的毒药毒死了,后面的她用箭囊里的其他药解决了一些,弓箭也只是起了震慑作用。
“你别过来,你要作甚?!”陆采薇手上还有最后一点毒药,那些侍卫正把自己的人往外拖,吴王翎和那黑衣人是首先被送出去的,随后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物,现在,那些人还要抓几个家人子做威胁。
侍卫的刀尖对准了陆采薇,眼看就要刺下去了。
就在那一刻,一柄钢刀直直刺穿了黑衣人的胸口,刀口锋利,闪烁血光,刀尖正对陆采薇的鼻梁。
陆采薇呆愣愣抬首,她再一次见到了那个少年。
门口白日的光洒在他英俊清秀的面容上,他的神情肃然,气质刚毅,只一眼,教人肝胆欲裂。
随后少年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了屋中的几个侍卫,其他人见势不对,早已跑出了老远了。
“不追吗?”陆采薇额头全是汗,仰头望着面前的少年。
少年随意踢了一脚,脚前方昏迷着的王薰,眼底浑是阴鸷光芒,那群人带走了吴王翎,在记忆里,他曾穷尽一生去追杀的这个吴王翎。
不过这一次,少年的目光越发深沉,“孤自有安排,孤这一次,会让他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
说着,他手臂一撑,从护腕中抽出一个小筒,行至门口,对着天空一放,白日里,一阵璀璨金芒。
霎时之间,满山遍野的南羽军旗立了起来。
司马沅眺望那自以为跑远了的一群宵小,心中渐渐勾勒出一幅未来宏图,嘴角亦勾起了一个阴恻恻的弧度。
……
这个史称王翎之乱的闹剧就这样结束了。
以王裳为首的各个涉事之人被缉拿归案,吴王翎手下也全部落网,只剩下部分亲信拼了命护着吴王翎逃出生天。
黑黝黝的暗室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暗室中间摆了一个水缸,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水缸中冒出了一颗人头。
司马沅就大马金刀地坐在水缸对面的木凳上,周围围了两名亲信,他转动着扳指,慢条斯理地对水缸中的人说,“喜欢我为你准备的礼物吗?”
水缸中的人迷迷糊糊睁眼,那模样,正是当日把明月辉脑后针的黑衣人。
“你……你……畜生……”那黑衣人虚弱得很,又不可能立即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司马沅追到了他之后,将他的四肢斩了,泡在水缸里,每日在他身体里插一根比筷子细不了多少的钢针,就这样缓慢地折磨着他,又告知他的家人在自己手上,教他受了再大的折磨也不敢自杀。
“吴王会杀回来的……他会为我们报仇的,而等小儿……等着死吧……”那人心里唯一的寄托与快慰,就是吴王翎逃走了,这皇帝小儿在建康尚有世家掣肘,怎么能跟在蜀中做山大王的庞家相提并论?!
司马沅似笑非笑地听他吼完,一双沉沉的眼看向他,看得他头皮发麻。
“你说那吴王翎?”司马沅转了一圈扳指,“孤如若不放他走,谁会给孤一个完美的攻占蜀中的理由?”
那一双眼,沉沉的冒着火光,是通天大火,可以燃尽世间的一切。
他说的语气,那样轻松笃定,好像捏死吴王翎,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孤还要感谢他,给了孤一个肃清内乱,外御强敌的机会。”
“而孤,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那黑衣人再也说不出话来了,他知道,司马沅说的都是真的。
而司马沅来此,正是要以这句话来彻底摧毁他的希望,司马沅就是一个恶魔,黑衣人痛苦地低吼起来,他正是想要看到黑衣人此时此刻断绝了希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