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杯咖啡没加奶没加糖,浓郁苦涩洗刷着她的口腔与食道。鸠团两条弯眉逐渐簇到一起,要不是困极也不至于喝这中药般的玩意。
第二杯,她报复性加了满满的糖浆和奶球,甩甩脑壳端回工位上。
不等她落座,经理拿起手机从自己位子上站起来,她扫了一圈到齐的人。
禹年先去会议室开投影了,我们准备一下过去,五分钟之后肖总要过来开会。关于年末客户答谢会,今年准备比往年早半个月举办,筹备得提前。
鸠团迅速将杯中的咖啡咕嘟掉小半,捡起桌上的笔记本。她知道经理她们周末加班开会就是为了商量答谢会的事,但没料到这么快。
一分钟内办公室空了,鸠团拉开会议室靠后的椅子,禹年朝她点点头,放下手里的遥控器,将手机搁在她旁边。
她不知从何而来的抵触心理倒是很快自我消化了。
千怪万怪,也怪不到禹年头上去。她咂巴着口中甜味退去后的酸涩,瞪大眼睛将精力集中在投影上。
禹年,接下来很多事都要麻烦你了哦。经理挽着鸠团的胳膊,拍禹年的肩膀。
毕竟是部门唯一一个男生,唯一的苦力罢了。两个小时的会议,鸠团到后期只能晃神地跟随经理语调的升降点头。
鸠团,你要是不舒服可以调休的,上个月加班还没抵呢。经理关切的低语显然以为她正在经期,同为女孩子太能理解了。
没事没事,等忙完这阵再说,我先去约供应商的时间。
她灌完杯中剩下的冷咖啡,打了个哆嗦,从胃里朝外泛冷,办公室全年开着的空调,让她差点忘记现在已是深秋。
禹年看她拎着笔记本去到玻璃隔间,百叶窗并未拉下来,她坐在棕色的布面沙发上,一身米色被太阳照得发金。
他的余光散在电脑屏幕后,注意力不在表格上时,会无意识扫到鸠团。
玻璃门阻断了她的声音,只见不断开和的粉色嘴唇。
鸠团很快打了十来通电话,从玻璃隔间出来时,一直贴着手机的那半边耳朵被压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