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五条悟摸了摸下巴,突然一捶手心。“那就这样!”
他一把抱住文,下一秒,身体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十秒后,二人已经身处于东京世田谷区的一户住宅前。
“虽然我喜欢飙摩托,但是每次我都戴头盔。”文挂在五条悟的肩膀上,语调平直,语气干瘪,“给你叁秒钟时间,悟,放我下来,我要梳头。”
“只是头发乱了点嘛。”五条悟笑嘻嘻的把人放下,顺便揉了揉她被狂风吹成鸡窝的脑袋,“这样也很可爱哦。”
“呵。”文直接一巴掌拍到自己脑门上,将自己刷新到了十秒之前的模样,又用手指简单梳理了一下,编了个蓬松的麻花辫,理出鬓角,随后,挽上了五条悟的胳膊。她仰起脸来,露出一副甜美的表情。“走吧,我们进屋。”
“你不用这么装也没关系。”五条悟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眼罩下的眼皮一翻,看了一眼悬挂在入口上方的摄像头。
此处房产是属于他的,监控探头却不严格是。因为咒术师常常需要出差,他们自己的房子会处于长时间闲置的状态。为了保障其安全,咒术师总监部会拥有其家中的监控查看权力,即使五条悟是五条家的家主,作为咒术师协会注册的一员,也未能免俗。当然,也不是不能使用特权给自己开后门,但文却要求他服从这条指令。其目的只是为了她的形象经营罢了。
“那可不行,我们做事动静这么大,我不做戏做全一点,岂不是暴露的很快?”文走过监控的区域,进了门,便一下子放松了起来。
“悟,辛苦了。”
“你都没问我去做什么了。”五条悟一边把外套呵和眼罩扯下来,一边侧过头去看她。
“我知道啊,因为我要将咒灵带在身侧,把咒灵带进高专,未来还要和更多的咒灵打交道,所以你先去打个招呼,避免那些家伙到时候反应过激。此去花了一周时间,应该遇到了很棘手的情况吧。所以我说,辛苦你了。”
“文果然很聪明。那么,有什么奖励吗?”
文在沙发上坐正,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躺上来吧。”
沙发是常规的一米八尺寸,全部让给五条悟都不够躺,更别说还多坐了个人。他的两条腿自扶手边缘挂出去,小腿放松地胡乱摆弄着。
文将自己的头发都拢在身后,低下头去,双手脱去了手套,指腹在他的额头,眼周,太阳穴,脸侧和下巴处轻柔的按压着,自鼻中一点点向上,再探入发丝。
因为思考过度,她曾有过神经痛的毛病,那时候去学了点头部按摩,在伏黑甚尔身上练到熟练后,五条悟变成了使用的对象。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这家伙每日需要处理的信息量也不少,这样的放松对他来说应该也有用。
文的手指抚上他合上的眼睑,停留了两秒。“那些老人家要是知道,六眼就这样在我手底下,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管他们呢。”五条悟用后脑勺蹭了蹭她的腿,“反正就算瞎掉了,你也会给我复原。”
“那倒是。不过我指的是态度。”文笑了起来,“他们不是一直以为你把我当玩物吗?”
她又一次轻描淡写的将自己描述为玩物。五条悟沉默了一下,忆起了她第一次提起这个词的时候。
那是她十六岁的时候,五条悟二十二,有个他不在乎也记不清主旨的所谓上流社会的酒会,家里开始想方设法安排女伴,他心中不耐烦,突发奇想,推说自己有了选项,扭头邀请了夏文杰。
“我不合适这个场合。我与那些人理念不合,甚至里面就有雇人杀我的人。”文这样说着,却没有直接拒绝,而是问了个奇怪的问题。“你邀请我,是因为我符合你对于女伴的要求,还是单纯的带上我,想要去气那些老古董呢?”
显然她满足以上两种需求,但因为他是五条悟,他只能选择其中一种。
“悟,我知道你信任我,尊重我,但你是我做一切事的通行证,你需要,至少在外表上,依旧是属于传统一派的,让他们安心。也就是说,你可以和我有所纠缠,就如同传言一般,更加激烈都没有关系,但同时,你绝不能认真对待我,不能给我任何承诺。
我会和你结伴出席,但不能次次都是我。在酒会上,如果有人朝我开玩笑,或是对我表达暗示,我会回应,你也不可以不高兴,相反,你甚至要因此而高兴,因为这是在赞美你的审美,是对你的恭维与讨好。简而言之,你只能待我如玩物。”
最后那个词太过刺耳,五条悟当即狠狠皱起了眉头。“我不喜欢这个描述。”
“没办法,我是女人,是混血儿,是外人,空有咒术却难以拔除咒灵,心思不正,离经叛道,又恰巧年轻又漂亮。”她无奈耸肩,“偏见嘛,推翻又花时间又耗精力,不如反向利用,以此作为掩护执行计划。现在我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呢。”
五条悟沉默了一会儿。“你能接受这些事?”对他来说,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她是那么一个强大又骄傲的人,怎么能这样容忍这些废物这样待她呢?
“接不接受,我能怎么办呢?对他们的脑子动手吗?”文随性的笑笑,“你需要的话,我就可以去做,毕竟我需要你时,你也从未推辞啊。”
最后,五条悟还是带了她去,果然如她所预料的一样,他的存在让她受到了更多的骚扰,而他表现得很差劲,几度将气氛搞到剑拔弩张,若不是文精于社交,那次恐怕会出现流血事件。
“悟,你真是,何必折磨自己呢?下次还是不要带我来了吧。”那一天,为了安抚他,文第一次主动吻了他,当天晚上,他们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但后来的这些酒会,能推辞的他都推辞了,如果有需要必须出席的,他也只带过她。其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代替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