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大师傅没有办法一道道菜亲自教简宁安,所以是采用他口述她记录的方式。简宁安将流程和要点都记下来后,谢过大师傅,从厨房出来。
她刚走出厨房,oliva就迎面朝她走了过来,笑着问她,“学好了?”
“好了,谢谢oliva。”
“小事,不用那么客气。”
简宁安准备中午在这边消费,也算是用实际行动感谢oliva的帮助了,她正想说开间包厢,oliva就揽了一下她的肩,“有朋友在包厢等你,跟我来吧。”
朋友?她和oliva都认识的朋友,除了贺舟廷还有谁?简宁安带着这样的疑问来到了一间vip包厢。
推开门,简宁安见到坐在餐桌边的萧文颖的那一刻,心想,真是冤家路窄。oliva笑着请她进去,“你们聊,有需要叫我。”说完,带上门退了场。
“简小姐,请坐。”萧文颖面带微笑地邀请她。
既来之则安之,简宁安谢过,踩着短靴走过去,在她正对面的一张位置落了座。
包厢的服务生已被支开,萧文颖亲手给她倒了杯花茶,通过餐桌中央的旋转盘送到她面前。对方表现得这么和气,简宁安也客客气气地道谢,端过水杯抿了一口。
萧文颖打量着她喝水的样子,笑说:“简小姐挺用心的,是我的出现让你感觉到了压力,想要尽快抓住他吗?”
简宁安握着水杯的手一顿,后恢复如常将杯子放下,笑对她道:“没有得到的,才需要努力伸手去抓。”
她的言外之意,萧文颖听出来了,不就是说她已经得到了贺舟廷,自然也就不需要再去抓住他了嚒?可这句话她不敢直接说,说明她心底还是发虚的。
萧文颖嗤笑,“不用装了。”
她依旧是笑容满面地看着简宁安,说的话却不像那笑容那么和善,“你跟lewis根本没有在交往,对吗?”
对方一针见血,简宁安放在腿上的手紧了一下手机。
萧文颖学过心理学,精通微表情,看简宁安的反应她就能够判断出来,她猜对了。
“暂且不说你连他生日都不知道这回事,oliva可是他在香港十几年的朋友了,可把你介绍给她认识的时候,只说是简小姐,可没说是女朋友。过年那么合适的机会,也没见他带你回香港见家长。”
“但是你却在他的房子里过夜,如此种种说明,你和他之间……我是不是可以大胆猜测,你,简小姐,只是他排遣寂寞的消遣而已?”
“男人嘛,好美色是本能。可越是成功的男人,越是懂得权衡利弊,等到玩够了玩腻了,还是会选择让利益最大化的那一个。”
“其实我不太介意他有过多少个女人的,只要最后那个人是我,我都可以等。”萧文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简宁安,看似理智又大方地对她说完了这番话。
“那萧小姐就好好等着吧。”简宁安心平气和地起身,“我还有约,先走一步。”
只要她跟贺舟廷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顺一天,就总要忍受这样的质疑。
而萧文颖说对了,因为她的出现,让她感到了压力。
这一切该有一个结果了。简宁安走出餐厅,旋即给贺舟廷打了个电话过去。
“今晚有时间吗?一起晚餐?”
“好,我去接你。”
贺舟廷接完简宁安的电话,将手机放在钢琴架上,餐厅里的钢琴师过来问他,“贺总,还练吗?”
“练。”贺舟廷抬眸回应了一句,修长的手指落在了黑白键上,音符随着指尖跳动。
他许多年没有碰过钢琴了,准备今晚给简宁安制造点浪漫,才又捡起。从小锻炼出来的才艺,捡起倒是不难,只是手有点生。准备的是《卡农d大调》,他需要多练习几遍。
滨江地标建筑的顶楼餐厅,可以边吃着世界上最顶级美味的食物,边俯瞰整座城市最璀璨华丽的夜景。先前贺舟廷带她来过一次的,简宁安这次再来,也算是故地重游。
跨年那晚,简宁安因为过于紧张拖延,导致那些想跟贺舟廷说的话被不请自来的萧文颖打断,这一次,她决定趁热打铁。
烛光晚餐刚开始,她就准备先把想说的话跟贺舟廷说了。
她拿起的刀叉一时没动,抬起双眸,隔着烛光望着对面的贺舟廷。
烛光笼罩在他的脸上,鼻梁高挺眼窝深邃,五官是比大多数亚洲男性立体一些,犹如雕塑大师一刀刀刻下的精致,唇瓣厚薄相宜,唇形漂亮下颌线有力,跟他接吻是再美好不过的体验。
他煽动的眼睫在眼底落下阴影,修长的手指握着刀叉,正在慢条斯理地切割着白瓷盘上的牛排。
美得让人心动,简宁安鼓起勇气,说:“我觉得,我们是时候结束目前这段合作关系,我想……”
刺啦……贺舟廷手中的刀叉划过白瓷盘,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
他切牛排的动作停顿,简宁安不由跟着他的动作一顿。
他这反应,不会同意?那她还要继续说下去吗?说不想要这样的关系,想要跟他以男女朋友的关系正式交往,是不是自取其辱?
过了两秒,贺舟廷又继续切割眼前那块牛排,动作一如既往优雅赏心悦目,每一小块牛排被切割匀称,可是分明,手指间的力道加重了,他的态度也是强硬的。
“结束?简宁安你休想。”
年三十那晚那么热情地从沙洲市跑回来跟他团聚,他还以为她真的因为一句话而改变了主意,不再想着离开他,可原来只是打算跟他打个分手.炮?那晚还说有什么话要跟他讲,就是想提分开的事吧。
他掀动眼皮,看着简宁安的犀利眼神连烛光都柔和不了,简宁安被他这反应惹恼了,她紧了紧手中的刀叉,“难道你打算睡我一辈子吗!”
贺舟廷是计划好要跟她在一起的,结果她跟他说结束?他叉起一小块牛排放嘴里,狠狠咀嚼着,连带着看她的眼神也愈发狠。
“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能让她留在身边,什么方式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