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他收回视线,解开旺财的牵引绳,拍拍狗头:去吃饭吧。
严景川吃了少许维持旺财的体力,就径自走进陈述卧室,在床边趴下。
每天和旺财同处一室,用这样日夜交替的方法,身体日渐恢复,他现在已经不需要靠吃补充精力。
它最近晚上常常食欲不振,陈述没有勉强,回到卧室洗漱后就关灯睡了。
第二天一早。
陈述洗漱过出门时,餐车又推进房间。
落座后,严景川先说:李文玉的事张时已经查清楚。他确实和厉晟有关联。
厉晟当然不蠢,张时只查出两人的关系,资料没有指向性,二者交集也不多。
但他从不信巧合。
除了和陈述的遇见是一次偶然,他给出生平唯一的一次主动权,其余旁人,没有破例的必要。
陈述问:你打算怎么处理?
严景川说:他是不是厉晟的卧底,很快就能见分晓。
闻言,陈述喝水的动作微顿。
他听出严景川有意试探厉晟,但他不了解商业相关,就没去追问。
原文厉晟趁严景川病重吞并严氏集团,现在严景川清醒,结局恐怕不会再让厉晟顺心如意。
如果不是你提醒,张时会吃很大的亏。他很感激你。
严景川说,我也要代表严氏集团,向你表达感谢。
陈述看向他,笑道:感谢就免了,当做是你帮我这么多的第一份回报吧。
严景川眸光稍动:第一份?
陈述说:你帮我的太多,只是一个名字,怎么还得起你的人情。
严景川看着他,一贯冷漠的神情悄然放松,削薄唇边也泛着柔和:我帮你,不是要求你回报。
陈述说:我明白,严总是包养。
严景川握着餐刀的手倏然微紧。
陈述只笑了笑,没再开口。
严景川抿唇,心底极难得杂乱的思绪分不清纹理,又在不起眼的角落堆积。
但陈述说得没错。
他们之间只有包养关系。
这次的事,既然陈述不想主动争取,等到一年期满,他可以再送陈述一个前程。仅此而已。
之后席间一片沉默。
吃过早餐,陈述带着旺财去了片场。
路上,得知段旭昨晚真的只和陈述吃了一顿饭,对了几场戏,何绮玉百思不得其解。
按段旭的性格,怎么想都不该这么风平浪静。
陈述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他的竞争对手,试镜他还输给了陈述,不记恨陈述就算了,可主动示好?
换做是旁人,何绮玉还不会多想。
是段旭的话,她不多想都难。
然而更让她没想到的是。
段旭不止昨晚性格大变,之后接连一个半星期,都孜孜不倦约陈述对剧本。
大多时候是在片场,白天会拉上牧晴雪一起,夜里就不再和女演员接触。
何绮玉不放心,去旁听了几次。
发现他和陈述的相处方式确实很正常。
唯一不正常的,是越往后,她看到段旭和牧晴雪这两个科班演员,竟然在向陈述请教?
但这也算是对陈述实力的认可,她高兴都来不及,当然没去插手。
之后几次下来,还是没发现任何异状,她只好勉强放下心。
说不定是段旭这次真的想上进了?
连男二号都放下身段来演,和同组演员打好关系,单纯想追求一部高质量的代表作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且明天就开机了,没有幺蛾子就是最好的!
回到酒店,见段旭又约陈述去房间做最后的排练,她提醒陈述:明早有开机仪式,今天别练到太晚。
陈述说:嗯。
和段旭定下时间,他先回去了一趟,解开旺财。
严景川正听张时汇报工作,见他回来,面无表情道:怎么,今天没去陪你的好朋友。
张时:
平白无故的,哪里来的一股酸味。
再看陈述。
他猜测陈述大概嗅觉失灵,竟然什么都没闻出来。
陈述说:我还要出去一趟,不会打扰你们工作。
严景川握着手杖的力道紧了又松,只沉声道:去哪?
陈述说:剧组定的房间,就在酒店。
去旁人住的地方,带着旺财不方便。
严景川瞥过他显然没打算带走的旺财,脸色更沉:几点回来?
陈述说:十点左右。
严景川抬腕看表。
两个小时。
做什么都来得及。
张时听得心焦。
他看向严景川,恨不得把心底的话吼出来。
严总您就干脆动用情人的特权把人留下算了!
严景川没有。
看着陈述转身,他面色不改,示意张时继续。
张时:
他看向陈述走向门口的背影。
再看严总。
您大方给谁看呢?
咔哒一声过后,张时看向严景川,没得到任何指示,才犹豫着继续汇报工作。
他全程怀着忐忑的心情,没想到顺利挨到了结束,就赶紧收拾桌面,准备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还是迟了。
去查清段旭的底细。
听到头顶传来的命令,张时抬头看过去,见严景川正翻看文件,仿佛漫不经心,就放心地沉默一秒,才问:严总,这个段旭,您指的是?
严景川说:一个演员。
段旭对陈述的亲近带着刻意。
看在李文玉这件事的份上,他可以帮陈述查清段旭的目的。
话提醒到这里,足够张时明白。
演员。
肯定又和陈述有关。
可他实在搞不明白。
和陈述有关的事
您为什么不亲口直接问呢?为难下属有意思吗!
还有事?
张时低下头:没有,严总,我这就去查。
陈述到约定地点时,几个男演员都已经到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