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娆没发现他的异状,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神情恍惚,但更多是激动。她没答话,反问道:“他叫陈骁兰,是今年才入京的,对吗?”
季瑜眼中看不清情绪,抿着唇:“他父亲是陈肃,任山西布政使八年,今年四月升迁,陈家所有人都入了京。”
顿了一会儿,他目光如鹰,紧紧攫着郭娆,似要将她的所有表情看个透彻。
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轻柔,但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防备与试探,“怎么,你认识他?”
郭娆垂着眼睫,山西?
山西在北方,离凤阳比京城还远。
郭娆倒退一步,眼里闪过失望,是她冲动了。
郭攸已经死了,落下山崖,死无全尸,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这戏法,当初她也是找人教的,再自己教给郭攸玩,既然她可以学,别人又为什么不可以?
陈骁兰会这个蝴蝶戏法,不过是巧合罢。
迈出的步子收了回来,郭娆苦笑摇了摇头,垂着肩膀,周身无形显出几分落寞哀愁。
她眼里欢喜的星子逐渐失去光彩,到最后如枯木寂寥,季瑜一直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
直觉告诉他郭娆心中有个很重要的人,她见不到他,却一直惦念着他。而且这个人可能和陈骁兰,不,是和陈骁兰变的戏法有关。
有个惦念的人。
季瑜眯了眯眼,瞥过数人捧的蓝衣男子,面色很淡,心中冷意一闪而过。
走到一无人处的树林时,他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