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蔓将夹在指间的烟摁灭,不轻不重地啧了一声:“甜的那叫饮料。”
夏时耸了耸肩膀,等辣劲儿过去又啜了一小口。没多久,脸颊就泛起了浅浅的红晕。
她身上穿着一件无袖黑色长裙,精准的剪裁衬托出纤细的身段。墨黑的短发贴合脸颊,变换的灯光下,一张美艳的小脸精致好看。
追夏时的人从上学起就一直不少,奈何那时她眼睛有滤镜,只能看见一个人。有时候,林以蔓特别想用双手撑开夏时的眼睛,让她去看看别人。
世上男人千千万,只搭在一个人身上,白瞎了这张天赐的面容。
“工作怎么样?”
夏时懒散地撑着下巴,伸出舌尖舔掉唇上的酒,“同事妖气太重,感觉自己在看聊斋。”
林以蔓忍不住笑。她合上资料随手放在一旁,身体慵懒地往后靠去。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黑色细高跟在脚趾上勾着轻轻晃动。
“我听说,叶北周也在开会所。”
夏时握着玻璃杯的手微微收紧。慢慢抬起眼眸,细碎的光在寂静的眼底摇曳,须臾,唇边露出浅笑:“是吗?挺适合他。”
林以蔓盯着她看,“就是不知道开在哪,要不没准儿能遇上呢。”
“哦。”夏时端起杯,又喝了一口。
她们是十几年的好朋友,无话不谈,跟亲姐妹差不多。但是两个人的性格却南辕北辙,尤其是对待感情上面。
林以蔓上大学的时候眼瞎,谈了一个渣男,被伤后再也懒得去碰这东西。而夏时则是喜欢了一个男人九年。这个男人三年前成了她的男朋友,在一起三个月后就变成了前任。
只不过令所有人都意外的是,分手是夏时提出来的。
“你最近工作不忙?”
“在接一个案子。男人家暴,女人想离婚争取孩子的抚养权,但是没有经济能力。”
夏时被林以蔓的话吸引住,不由问:“那能争取到吗?”
林以蔓笑得肆无忌惮:“你什么时候见老娘打官司输过?”
夏时点头:“确实。”
林以蔓红唇轻扬,拿起洁白的餐巾轻轻擦掉嘴角的酱汁,而后慢慢饮掉水晶杯里的酒。
“我说你……”
“hi,两位美女。”一位穿着玫红色西装的男人来到桌边,笑意盈盈地望着她们。
林以蔓慢慢挑了下眉头,“有事?”
男人先是对她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中的杯酒递到夏时眼前,“我叫冯洛,能否请这位小姐喝一杯?”
夏时抬起头。
这个男人五官分明,梳着大背头。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子开门营业的味道。他现在的表情,看起来像一个急于完成业绩的男公关。
夏时被他身上的香水味熏得差点窒息。
“不用了,谢谢。”
冯洛微笑:“一杯酒而已,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他继续举着酒杯。
夏时犹豫片刻,接过酒放到桌上,从包里抽出一张名片递过去,“不如改天?”
冯洛看了看夏时,接下名片,垂眸去瞧上面的名字。几秒后又不着痕迹地瞟向桌上的名片夹。
里面有一沓跟这张一样的名片。
“你的意思是……”
夏时往林以蔓的方向瞟了一眼,“我和朋友还有事,所以……”
意思这样直白,冯洛也不好再多做纠缠。他将名片夹在指间晃了两下,嘴角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那……到时联系。”说完,便潇洒地离开了。
林以蔓老神在在地靠着椅背,扯唇啧了声:“你的招数真是一点不变啊!那男人打电话的时候会骂娘吧?”
夏时将那杯酒倒进垃圾桶,轻声说:“反正我听不到。”
“不过气死也活该。这男人都快把‘我是个渣’写在脸上了。”
“你火眼金睛?”
林以蔓撇嘴:“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我,男人只有一句话可以信。”
夏时挑眉,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林以蔓勾唇,神色在变换的灯光下有些冶艳:“i'm coming !”
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