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他妈废话。你找人给我盯着点老太太。”
付文笙一愣,觉得不是叶北周说错了就是他听错了,“老太太?叶老夫人?”
叶北周冷冷嗯了一声,“别让她给我动夏时,赶紧去安排。”
挂断电话,叶北周彻底冷静下来。又在车里坐了一会儿,觉得时间差不多才重新上路。
叶家老宅。
张凤兰穿着剪裁精良的旗袍,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逗菲菲玩儿。不时抬头看一眼时间。
电话打过去一个多小时叶北周还没回来,这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正思索着要不要催一下,开门声响起,叶北周姿态闲散地走了进来。
看见他,张凤兰掀了掀眼皮,“怎么回的这么慢?”
叶北周坐到她对面,懒散地翘起二郎腿,“店里有点麻烦。再说这又不是多大的事儿,那我不是先忙完我的再回来。”
张凤兰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一个名字就能把你叫回来,还不大?”
“您说夏时?”叶北周呲了一声,“我怎么不知道您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小题大做了。一个同学而已。”
“好,先不管事大事小,但有句话我希望跟你说清楚。像她那种身份的人,我是不可能接受的。”
叶北周满不在乎,“随您。”
张凤兰仔细端详他的神色,忽然有些拿不准他的意思。眼波一转,她轻轻挑了挑唇:“这样最好,省得我再费唇舌去找她母亲谈。”
叶北周脸色一沉,“你找了她妈妈?”
“女儿不知分寸,当然需要母亲去管束。只是就怕上梁不正下梁歪,母女一起不走正路。”
听完这些话,他眼里的温度直接降到了冰点,“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他总算明白了夏时为什么会气成那个样子。她没赏他一巴掌真是便宜了他。
张凤兰胸有成竹地对他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夏时能不能留在榕城,全看你。”
叶北周神情阴鸷,压住即将爆发的怒气警告到:“那我也明说了,谁都别想动她,包括您。”
三年前他把夏时弄丢了是他蠢。现在她回来了,他决不允许身边的人再伤她一丝一毫。
他亏欠她的太多了。
张凤兰眼一瞪,语气也沉了下去:“你确定要跟我对着干?”
叶北周站起身来,一脸决绝地对她说:“我不想。但您要是想挑我的命,就别怪我混账了。”
——
一夜过去夏时心中仍旧有些发堵。叶北周的话就像一根刺,这一晚都在不停地扎着她的心脏。到了医院,夏时找到宋斯年,提出了不想再去录制的想法。
对此宋斯年十分不解:“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忽然要退出?”
夏时垂着眼眸,脸上没什么表情:“我觉得自己适应不了。”
宋斯年端详着她的神色,犹豫几秒,斟酌地问到:“是不是听到什么难听的话了?”
他不是不知道,自从夏时被招进来院里流言就没断过。但她从来都没抱怨过,一个小姑娘顶着这么大的压力是够不容易的。
“没有。”别人怎么说她一直告诫自己不要往心里去,恶意太多,她在乎不过来,“我本来也不太适合接触这个圈子,别人应该能做的更好。”
宋斯年沉默良久,轻轻叹了一口气:“既然你坚持不去,那就算了。”
“谢谢院长。”
夏时走到门口时,宋斯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夏时,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夏时转过头,轻轻嗯了一声:“我知道。”
事情办妥,夏时微微松了一口气。
从一开始这件事她就是抗拒的,现在知道了原因就更加无法继续下去。拒绝是最好的选择。
科室走廊里,陈歆谣站在问诊台前跟护士聊天。三个人笑得花枝乱颤,看见夏时过来,两个小护士立刻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陈歆谣手臂搭在台面,唇边的笑带着点幸灾乐祸,“哎这不是夏医生吗,听说你被院长撤下来了啊?换谁上去了能不能跟我们说一说啊?”
如果换做平时,夏时是懒得理陈歆谣的。但她这两天的心情实在太糟糕,真的经不起三番两次的撩拨。
夏时瞥了她一眼,冷冷到:“谁上也轮不到你。”
陈歆谣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地说:“我可不像某些人,明知道不行还上去丢人现眼。”
“这你到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明知道自己业务水平不行还不努力。听说你又被人投诉了?一周两次,破记录了。”
“你……”
夏时摆摆手,懒得再理她,“陈医生可真是我们科室之光。”
“噗……”
陈歆谣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瞪向偷笑的两个小护士:“笑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