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她走来,每一步都像踏在她心尖上。
最可笑的是,她居然还对他抱有期待。只要他跟她道歉,她就愿意原谅他……
终于,他在她面前站定,混着倦意的嗓音喑哑不堪:“曲鸢,我们离婚吧。”
在那个瞬间,她清楚感觉到,身体里爱着他的那部分,正在彻底地死去。
“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婚姻,对我们彼此都好。”
毫、无、意、义。
身后有黑影覆盖上来,打断了曲鸢的魂游天外,她下意识回头,徐墨凛目不斜视地越过她走进屋内,高尚带着两个助理跟在后面,把行李箱送到了二楼主卧。
新婚夜之后,曲鸢和徐墨凛就分房睡了,她一直睡在主卧,穿过中间连通的衣帽间,才是徐墨凛睡的客卧。
曲鸢没有阻止,倚着门,饶有兴致地打量这栋前所未有热闹的房子,甄湘帮忙处理了被她切成两半的婚纱照,在主卧的墙上挂了一幅在某次慈善晚会拍下的油画,超现实主义画家阮眠的作品《繁星永恒》,针眼摄像头已经秘密安装好,徐墨凛新定制的衣物也归置进了衣帽间,洗漱用品成双成对摆在洗手台上,屋里处处可见他生活过的痕迹。
当晚,主卧大门紧闭,曲鸢自然而然睡到了客卧,夜深人静,虫鸣声此起彼伏,她翻来覆去,覆去翻来,直到凌晨两点多还没入睡,以往独守空房,每每失眠,她就会到楼下花园坐着看星星,久而久之成了习惯。
这两年来,她记不清自己看了多少次星星。
曲鸢拿了件薄外套披上,悄无声息地下楼,心绪低落的缘故,一不留神接连踩空三节楼梯,优雅地在地板上劈了个叉。
同一时间,门“嘀”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徐墨凛黑色短发微湿,面容清冷地出现在眼前,曲鸢微微讶异,这么晚了,他怎么会在外面?
她之前修改了密码,可忘记删掉他的指纹数据,所以他是有权限开门的。
徐墨凛关好门,连半个眼角余光都没给她,径直往楼上走。
曲鸢太久没练柔韧性,猛地劈叉,不借助外力根本起不来,家里除了他没人可以帮她,权衡之下,她试探性地喊了声:“老公。”
徐墨凛置若罔闻,上楼的脚步未停。
曲鸢扬高了音量:“老公。”
徐墨凛停在第六节 楼梯,没回头,站姿挺拔,影子折成两段挂在栏杆上,尾音透着凉薄:“你觉得我能帮你?”
“只要你下来,我就有办法起来。”曲鸢放软声线,“老公,我好像韧带拉伤了。”
好一会儿后,男人不疾不徐地走下楼梯,停在她身前,神情寡淡,凌厉的下颌线泛着冷白。
曲鸢毫不犹豫伸手抱住了他的小腿,几乎立竿见影,手臂下的结实肌理瞬间僵硬,毫不掩饰对她的排斥。
曲鸢顿时改了主意。
不是不喜欢她的亲密接触?不是对跌倒在地的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反正她的眼睛已经脏过一次了,不介意再脏第二次。
在他退缩前,曲鸢双手改抓住他的睡裤,绸缎质地,质感滑凉,她装作不经意地扯着单边裤腿往下一拉,风吹窗户,壁灯轻颤,映在墙上的影子亲密无间。
半明半暗,光影交织中,男人腰间线条漂亮的人鱼线露了出来。
接着,是黑色内裤的边缘……
还不够。
曲鸢继续下拉,发现遇到了阻力,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嗯?
卡住了??
卡???
第5章 取悦她 徐墨凛,我要和你离婚
曲鸢有些疑惑地看向阻碍来源,只见那处隔着柔软布料撑起危险的轮廓,她没有相关经验,无从判断他是天赋异禀,还是……有反应了?
应该不太可能吧。
结婚两年,即便迫于某些因素不得不同房过夜,同床共枕,他从来都是清心寡欲,不曾动过碰她的心思。
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前年他生日,她在甄湘百般怂恿下,穿了性感睡裙,点上催情的香氛蜡烛,打算把自己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他。
甄湘信誓旦旦跟她打包票,美色当前,徐墨凛必定把持不住,秒速沦为她的裙下之臣。
然而事实是,当时他面无表情地从头到脚看了她一遍,眉心紧皱,冷声指责她的衣着不堪入目,有伤风化,他要的是端庄贤淑的徐太太,而非半夜勾人的狐狸精。
“下不为例。”他丢下这四个字,像是和她多待一秒都觉得嫌恶,摔门而去,彻夜不归。
她独自躺在偌大冷清的婚床上,睁眼到天亮。
曲鸢转念一想,也许是他丧失了婚后记忆,以为他们有过夫妻之实,所以对她的碰触,条件反射性地起了反应?
“看够了吗?”仿佛夹杂着冰雪的清凌凌嗓音从头顶浇灌而下。
曲鸢这才发觉自己正紧盯着某处,不慌不忙地移开视线,她本意是将长裤全扯下来,双手受伤的他只能求助于她,趁机挫一挫他的男性自尊。
羞辱他的机会千载难逢,曲鸢不想错失,她再次尝试,可裤子卡得那么紧,几乎没有下拉余地,无奈之下只得放弃。
男人声线紧绷,冷冷道:“不想起来,是吗?”
曲鸢意识到此时的处境,把睡裤拉回原处,抱紧他的腿,当做站桩,慢慢地站起了身。
不等她说话,他已头也不回地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