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时间太长了,童佳肯定会脑补一场办公室play什么的,曲鸢翻开文件:“徐总,快点签字吧。”
徐墨凛行云流水地在空白处签了名字:“小公鸡村的建筑项目定在周六上午启动开工动土仪式,你想和我一起去吗?”
停云地产打造平民化社区的项目正式步入正轨,莲花镇温泉山庄的项目他交给了高尚全权负责,重心主要放在了小公鸡村,由于是和政府合作的,帮助流离失所村民重建家园的公益性项目,在相关审核程序上一路绿灯,一切准备就绪,即日便可动工。
这是他时隔五年亲自设计的建筑图纸,即将变成一栋栋遮风挡雨的屋子,如此意义非凡的时刻,曲鸢怎么可能会错过,正好还可以去看看她投资的草莓大棚,实地考察一下民宿的选址和风格,她欣然应下:“好啊。”
有了上次主动请缨去小公鸡村出差的铺垫,当工作群宣布曲鸢将作为随行助理二下村的消息时,大家都没觉得意外,童佳则是笑而不语,懂的懂的,换个地方谈情说爱嘛。
亏她先前还百思不得其解,山区太阳烈,曲鸢回来非但没晒黑,还变得更美了,哪里是防晒霜涂得好,分明是爱情的滋润啊。
曲鸢把手头的工作全部做完,徐墨凛陪她去超市采购了生活用品、营养品和零食,回到住处后,她分门别类归置好,不经意瞥见他把两盒安全套塞进了装衣物的行李箱。
一盒10个……还不够他用吗???
为免纵y过度,曲鸢犹豫着要不要悄悄拿出一盒,可他已经“刷”地拉好了拉链。
算了,反正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被耕坏的地。
周四上午九点,两人吃过早餐,启程出发,离开市中心,进入郊区,车流渐渐变得稀疏,等开上环山路,徐墨凛减了车速,副驾的曲鸢听着音乐,昏昏欲睡,风也懒洋洋地吹着,日光从这边车窗跳进,又从另一边跃出,车里光影斑驳。
中午在莲花镇的酒店解决午饭,适当的休息后,继续上路。
天空蓝得无边无垠,云淡而薄,像是在画布上随意涂抹了几笔,令曲鸢惊喜的是,山林不再是夏日时的青翠,而是呈现出层次分明的色调,深绿、浅黄、金黄,亮橙,淡红,玫瑰红,火红……几乎集齐了大自然调色盘上的所有颜色,它们有的规律分布,有的夹杂着,过渡自然,美不胜收。
夕阳即将跌落青山外,车子终于抵达了小公鸡村,家家户户在准备晚饭,古朴民居之上,炊烟袅袅,是真实的人间烟火气。
隋珠和村主任带着一群骡子等在停车场迎接,帮忙搬运行李,他们还是住原来的屋子,灯光明亮,打扫得干干净净,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食物,曲鸢忽然有种回家的归属感,像一朵浮萍,被异乡温柔接纳。
天色已晚,老实巴交的村主任摸着头,不好意思地说老婆催他回家吃饭,夫妻俩舟车劳顿,隋珠也没多做打扰,跟着他离开了。
曲鸢洗干净手,在桌前坐下,舀了两碗热汤,递一碗给他,门外传来敲门声,她循声看过去,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来:“听说你们家有好吃的,我过来蹭顿饭。”
曲鸢面露喜色:“梅先生?”
梅溪光熟门熟路地拿着碗筷进屋,脚勾出一把木椅,稳稳落座:“别问为什么会这么巧,问就是缘分。”
“哎呀口误,”察觉到咻咻飞来的冷箭,他立刻纠正,“我说的是朋友间的缘分。”
“还有,我是来这儿体验生活的。”
他把曲鸢想问的都回答了,她想了个新问题:“梅先生,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怎么感觉他很清闲的样子?
梅溪光轻咳了声:“算是,暂时失业中吧。”
他答非所问,看样子是不方便告知,难道和她爸爸一样是在保密单位?曲鸢转念一想,不太可能,主要是他太闲了。
梅溪光像是把她当做了老朋友,很自然地寒暄:“徐太太最近过得怎么样?”
曲鸢吃得好,睡得好,爱情甜蜜,工作顺心:“还不错。”
梅溪光饥肠辘辘,两口喝完了汤,米饭加得堆出小尖尖,他笑眯眯地点着头:“看出来了。”
“梅先生是什么时候到这的?”
“上周三。”梅溪光娓娓道来,“我以莲花镇为中心,把周围的村寨差不多走遍了,听说小公鸡村有种特产叫甜茶,其实也是一味中药,具有清热败火的功效,我妈让我给她带些回去。”
原来是中药,曲鸢至今没忘记甜茶初入口时的苦涩,她应该不会再尝试第二次了:“你觉得好喝吗?”
“还没喝过。”
“很好喝的,”曲鸢不负责任地忽悠他,“梅先生你一定要尝尝。”
梅溪光比了个“ok”的手势,吸吸鼻子:“什么味,好酸啊。”
曲鸢闻了闻,疑惑道:“哪有酸味?”
“怎么没有?”梅溪光抬起下巴示意她看,一本正经地调侃道,“我看醋坛子都打翻了。
曲鸢反应过来,抿紧了唇才没有笑出声。
某人真的很喜欢吃醋,以前她和沈暮走得稍微近了些,他就醋兴大发,连强吻都用上了。
徐墨凛神情自若地用公筷夹了块颤颤巍巍的肥肉放进梅溪光碗里,似笑非笑道:“梅先生,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梅溪光摇头叹气:“徐太太,管管你老公好吗?”
曲鸢有心无力,要是不和他一致对外,不知道还有多少磨人的手段等着她呢。
梅溪光把肥肉拌了饭吃下去:“等我回家一定跟我妈说,你们夫妇联合起来欺负我。”
曲鸢和徐墨凛异口同声:“你是梅三岁吗?”
梅溪光:“……”
哼!!!
他蹭完饭,打劫了一袋水果,大摇大摆地走了。
入夜后,温度降了不少,村里大部分人家陆续熄了灯,屋子没有做保暖措施,冷风从各个缝隙钻进来,曲鸢洗完澡躺在床上,裹紧了棉被,还是觉得有些冷,等徐墨凛一躺上来,她就手脚并用地抱住他。
比他体温更热的,是深抵入喉的吻。
棉被一角被推出蚊帐外,影子映在帐顶,亲密一双,正上演着旖旎的黑白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