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这个时候愿意来帮忙的人,不是痴,就是傻。邵之衡凭什么做冤大头?”
他目光赤丨裸,饱满深意。
池月无奈的啧一声,挽住他的胳膊,强行把他的行走速度降下来,“你不要想太多,这事没你想的那么不单纯。其实邵之衡本人对东阳科技的发展前景也十分感兴趣,只是他没有涉足这个行业,需要我做一些介绍,供他了解情况。也就是说,他今天来找你,是心甘情愿的,真的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乔东阳看了看她,不说话。
池月心里一紧,拖住他的胳膊,“你不会生气了吧?”
“是啊。”乔东阳揉了揉她的脑袋,低下头,与她平视,片刻,又把脸凑到她的面前,“生气了,要亲亲才会好的那种。”
“……”
他的女人为了他去求助另一个男人,乔东阳心里当然会不是滋味儿。
但是池月没有做错什么,起因是好的,这就足够。
……
乔东阳去开车,问池月去哪里,办公室还是郊外木屋。
郊外的房子还没有完全收拾好,但是池月喜欢,闻言毫不犹豫地做出了选择,“如果你明天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们就去郊外吧。”
“好。”乔东阳依他。
两个人开开心心地上了车。
汽车刚驶上大街,就看到隔壁一家私人医院的门口,走出来的一对男女。
乔东阳面色一变,猛地一脚踩在刹车上,差点没把池月吓死。
“怎么了?”池月身子惯性前扑,好不容易才直起腰,望他,“乔东阳?”
乔东阳面色惨白,眼神像是落出了眼眶,根本就没有听到她的话。池月奇怪地看了看他,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家私人医院的大门——
两个男女已经准备转弯了。
池月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乔正崇。他扶着一个穿孕服裙的年轻女人,动作小心翼翼,过街的时候,特地把她护在怀里,像呵护什么宝贝,一副老夫少妻的恩爱样子,看着十分滑稽。
……
池月震惊地看着乔东阳,不知道他准备怎么办。
乔东阳怔了几秒,重新踩油门,稳稳驶入车流。
回家的路上,他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池月好几次想相劝,又咽回了声音。
当天晚上,乔东阳给乔正崇打电话,开门见山的问:“你和那个女人什么关系?”
“……”
长久的沉默后,乔正崇居然没有否认。
他说:“她怀孕了。”
“!”晴天霹雳。
乔东阳许久没有说话。
好一会,听到乔正崇的叹息。
“东子,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现在你大伯把持了乔氏,你奶奶不喜欢你,咱们二房已经没有指望了。如果她能为乔家生个孙子,按照你爷爷的遗嘱,就可以分得一分财产……”
乔爷爷的遗嘱,说正经吧挺正经,说荒唐也是十分荒唐。
他把乔氏家产整个托付给乔东阳,让他一个人继承了全部的家业,其他子孙,只留了房产和一笔可供生存的现金。听上去,对乔东阳是极其宠爱的,可是仔细想想,这为乔东阳招来了多少的祸害?并且,这个爷爷还为乔东阳的继承,设定了非常苛刻的条款。
同时,一旦乔东阳不符合继承条件,他将完全失去分割家产的机会。
然后,他留下的那一笔丰厚家产,将由他的遗孀乔奶奶做主分配。如果到时候乔奶奶已经不在人世,则按照乔家三房孙辈的男丁人头来点,一人一份——
不包括失去继承权的乔东阳。
儿子也没有。
……
可以说,这是一份极其奇葩的遗嘱。
当初乔东阳知道它的时候,人人称羡,可是,若非爷爷在世时确定很疼爱他,乔东阳差点就怀疑爷爷是诚心要整死他了。
这不是捧杀,再棒打,又是什么?
……
“东子,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唉,咱们什么时候见个面吧,我当面给你解释。”乔正崇还在那头,语重心长地说:“你这个人性子倔,不肯卖东阳,不肯接受林家,又执意把自己身家财产全投进去……我能怎么办,我是你爹,我不帮你,谁帮你?”
帮?
帮他?
乔东阳脸上的肌肉怪异地抽搐一下,手指僵硬,“我宁愿你不是我爹!”
“这就是我不告诉你的原因。你太固执了,不通情理。你怎么不想想,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除了生个孩子,你还能有别的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