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一转,那个女子被蒙着眼睛捆住双手吊在树上,鞭子凄厉得抽在她身上,她倔强如顽石,没吭一声。
他看到她紧咬的牙关中,无声的唤了两个字“阿暨”。
秦承泽心惊肉跳的惊醒过来,睁大的眼中空无一物。
是在当时,阿辞恨上他了吧。
为什么不救,为什么要袖手旁观?
为什么袖手旁观啊……
秦承泽费劲摸向腰间,怎么都摸不到他要的东西。
他着急了,回光返照一般,双臂一撑竟坐了起来。
他的手在四下急躁得摸索,又恍恍惚惚的想起来,皇帝抢走了他的东西,扔进火盆里烧成了灰。
“把我烧了。”
秀月竖耳微侧,没能听清他说了什么。
欣宜宫中。
乍然听闻秦承泽死讯,清辞有一点意外。
傅诗妍突然冲到墙边狂呕一阵,呕得双目通红。
清辞又想起那一室香艳场景。
即使都是虚情假意,好歹是曾经那么亲密的人,又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她难免会有点反应。
下人递上手帕给郡主擦嘴,傅诗妍缓过来后,摆手示意不用扶她。
“清辞,我不讨厌他,他到底都未满二十岁,实在有些可惜。”
傅诗妍脸色不太好,笑得很勉强。
清辞安慰道:“能留个全尸不错了。太师府上上下下那么多人,明天都得身首异处。相比那些人,秦承泽已算有福。”
傅诗妍好不容易舒服些,想起明日惨绝人寰的场面,忍不住又有些反胃。
清辞关怀道:“吃点酸的?要不要喊大夫来?”
傅诗妍摇头,“不用。”
她坐安稳了,仔仔细细看着清辞,“你们相处那么久,哪怕后来他对不住你,你就没有一点儿难受吗?”
清辞低垂双眸,苦笑一声,莫非小舞没有告诉郡主,她在太师府中真正的职务。
皇上他也没说那么清楚。
否则怎么会有人问一个杀手,你会不会难过?
“换作从前的秦承泽,我会难过的。”
清辞认真的回答她,“可后来的秦承泽,他试图祸乱天下,他就该死。”
傅诗妍笑了,“你不必因为我是皇上的人就动不动秀你的忠君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