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里先是派人送来了一桌大菜,说是特别照顾的,这会儿又让换厢房?
清辞摆了摆手,“这间住着挺好,不换了,替我谢过庄主。”
“姑娘!”小厮见她要关门,急了,“庄主吩咐了我一定要把事儿办好,姑娘拒绝了庄主这份好意,我可怎么回去交差啊。”
“是我要拒绝,也不是你的错。”清辞微笑着说,“无功不受禄,庄主的好意我实在不敢承受啊。”
小厮往屋里头看了看,“姑娘和一个男子住一块儿也多有不便。”
“这是我自己的事。”
对方催得越紧,她越是不乐意,“我困了,抱歉。”
清辞强行关上了门。
“姑娘!姑娘!”
小厮在外头喊了好几声,把隔壁的人给喊了出来。
“干什么呢,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了?!”
“怎么的,庄主让我在这儿喊的,有本事走人啊别住这儿!”
隔壁的人怂了下来,再没意见。
陆平谦揉着眼睛转醒,“咋了?”
清辞说,“说是要给我们送厢房,天晓得来的到底是不是庄里人,不搭理。”
听了小厮回报,傅景翊有些头疼,倒也没责怪他办事不力,只让赶紧退下。
秀月劝道:“陛下,既然她都与男子同住一间了,陛下何不……”
“何不什么?”
冷洌的目光扫来,秀月把到喉咙的话都咽了回去,“何不再接再厉,总有法子的。”
“那就走水。”
“走水?”
“去办。”
傅景翊言简意赅,秀月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好!马上去。”
陆平谦醒来之后哪还敢睡床塌,填过肚子后很自觉的躺去了地上。
清辞刚闭上眼,窗外一道突兀的风声让她惊而坐起。
窗被强劲的力道推开,一根火棍从窗口飞了进来。
在砸到陆平谦之前,清辞闪身过去一脚踹出,将火把原路踢了回去。
陆平谦吓傻了,“这,这是啥考验?”
火把虽飞了出去,陆平谦的被子仍着了火。
清辞闻到了清油的味道。
刚刚那个火把滴了大量的油,即使她踢了出去,火星仍会轻而易举的落下。
清辞反应极快的抓过床上的被褥扑灭了火。
陆平谦的心还是一颤一颤的,突然嘴巴一扁抹起了眼泪。
先是半山腰上被司覃然拦路,再是吃个晚饭血流成河,睡个觉还有火把飞进来……
从小到大遭受过最大的挫折也就摔跤的陆小公子,心态终于崩了。
“师父,我想回家!”
清辞嫌弃得看了他一眼,“你至于吗,就一个火把吓成这样?”
敲门声又响起。
“姑娘,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儿!”清辞回道。
门外马上没了动静。
清辞把窗关上,“陆平谦,你来前不知道这地方是个多事之地么,你一个男人,皮都没破一点儿怕成这样?这不有我在么?”
陆平谦的被褥烧了,没处睡,又怕又急。
“我以为打斗都是光明正大一对一,师父你那么厉害都不在乎话下,我不知道还要打群架,还搞偷袭……”
偷袭防不慎防啊,但凡清辞反应再慢点,那沾满清油的火把就直接砸在他身上了。
他最害怕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