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曹得令,立马下了水,淌到傅云从的身边。
清辞看着傅云从听完杜曹的话,整个人僵住了,僵了好一会儿,回过头看她这边的方向。
他上岸的每一步,几乎是杀气腾腾的。
侍从举着貂裘大袍在岸上等着,披在傅云从身上,傅云从一掌把貂裘甩开,整个人湿漉漉的,大步走到清辞面前。
“为什么……不告诉我?!”
清辞理直气壮的说:“告诉你做什么,她拿走拿那东西能说明什么,说明心里有你?别傻了傅云从,她不过是做给你看……”
“你为什么总这样自以为是!!”
他是吼出来的,“是你让她离开金陵城的是不是!”
清辞怔了怔,道:“她……你……”
“你说把她找回来的!人呢!你把人怎么了你说啊!”
清辞被他吼得一步步后退,“我没把她怎么,我能把她怎么?是她自己要走的,我没有逼她。”
“鬼话连篇,”傅云从厌恶的眼神看着她,警告道:“滚去抱你刚出生的小儿子去,别总来烦我,也别再插手我的事。”
清辞心惊肉跳的想,只是瞒了一点事而已,他就这反应,要是知道李月皎带孕有走的,他不得大逆不道弑杀亲母?
一巴掌从边上横出,扇在傅云从的脸上。
傅景翊冷冷道:“你母后对你够意思了,一直派人在帮你找,你出去打听打听,赏银给到了多少!是李月皎不想见你,藏得太好。”
傅云从却觉得不可能。
“她父母都在金陵城,她怎么就走了,不会的。”
傅景翊对这个儿子是服气的。
他自己为什么把清辞看这么重,他觉得是没有亲情的原因,习惯性不被爱了,所以起初不在意她爱不爱自己,后来,又是特别依赖这一份有了回应的感情。
可是这个儿子,他其实也不缺爱,怎么就,那么死脑筋?
似乎原本也没这么夸张的想不开。
之前在落霞庄,他甚至还想着从教坊司买舞女消遣的。
可现在,他却像刻意惩罚自己一般,日复一日的,记住那一份痛苦,记住那一个女人。
大概,就是从李月皎去了天牢开始。
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她说了什么?
傅云从方才的戾气全敛,向傅景翊跪了下来,哏咽道:“父皇,求求你,帮儿臣找到皎儿吧。”
傅景翊深深吸了口气。
哪里没有找,真的是尽力了。
李月皎走过了很多很多的地方,最终选择在这个叫做海月寨的地方留下。
她喜欢这个寨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