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辞冷不丁的开口。
傅景翊早就想好了怎么应付,游刃有余的先道个歉:“我该告诉你,让你来做决定的,不该瞒着你,这事是我做错了。”
清辞心里酸疼得要命。
他这就承认了,还认错了。
“是什么时候的事?”
傅景翊在她背后拥着她,发现她双手有些冷,就包在掌心里捂着,一五一十道:
“上个月十五生的,鸾冰玉给接的生,小丫头叫可岚,长得挺漂亮,像我们凡凡。”
清辞心里想,凡凡跟他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也就是说孩子像他了。
她说:“若生下来是个儿子,估计早就迎他们回宫了,只不过是个闺女,你觉得可有可无,才任由她们流落在外。”
傅景翊温声道:“我哪儿有这么重男轻女啊?”
清辞声音渐冷,“鸾冰玉竟然也替你瞒着。”
“这事怪不得她,是我不让她说的。”
傅景翊不知道她已经在暴走的边缘,还往自己身上揽事儿,“是我不对,下次有什么都跟你商量,好不好?”
“下次,还要有下次。”
清辞从他怀里抽了身,光着脚就踩在了地上,“你为什么不让人住宫里来,你怕什么?怕我要她们的命?”
傅景翊愣了一下,他好像还真不觉得她会杀李月皎,他怕这个做什么?
清辞又道:“你回你的寝宫里,我这里你不要来,以后都不要来。”
傅景翊赶紧好声好气的再次认错。
“是我不对,不该想着瞒你,我也是觉得近来日子都挺安稳的,实在没必要再起波澜。你也不要说气话,原谅我一次?”
清辞指着殿门:“你出去。”
傅景翊死皮赖脸的说:“不走。”
“你不走我走。”
清辞三两下穿了件便衣,随手取了间披风裹住自己,就打开寝殿的门跑了出去。
傅景翊傻了眼。
至于吗?虽说他擅作主张是个错,可说到底也是为了凡凡好,她至于这样耍脾气?
宫女们在外头喊了几声皇后娘娘,拦不住人,又派了两个代表进来皇上这里看情况。
怜儿说:“娘娘这样跑出去,奴婢们拦不住,皇上您看我们……”
“不管她。”
傅景翊也有点气到了。
这什么脾气,难道她就没有个擅作主张的时候?
等一等她自己想透了,自然会回来的。
傅景翊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坐不住了。
她怎么能赤着脚跑出去呢?
傅景翊草草穿起了衣服,自己出去寻她。
他也不知怎的,下意识去了藏书阁,没找到人。
太监匆匆跑来禀报。
“娘娘在欣宜宫。”
她在那棵杨柳树下,抱膝坐在石头上,赤脚踩在青草地里,把头深深埋进了怀里,像个缩头乌龟。
她的脚冰凉得冻手,傅景翊给她擦了下脚底,把自己的鞋袜给她穿上,自己赤脚踩在了地上。
清辞低着头,声音无力。
“当初你总是借由住在欣宜宫,其实你只是为了见我,我却不知道,也不敢往这处去猜。”
傅景翊耳尖发烫。
就是在这里,这棵柳树下她喝多了,他第一次趁人之危偷偷亲了她。
不过她不知道,到现在他都不敢说出口,怕她觉得他是个小人。
清辞道:“大概是我太自负了,有些时候我竟然认为,你非我不可。”
傅景翊捏了捏她黯然的脸颊。
“不是自负,没有错,我就是非你不可,不是你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