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眸光下意识扫了一眼蹲在地上的那一团,白衬衫,黑裤子,短头发,哼……
战时晏压着声调:
“我只会哄我家的猫。”
蹲在地上的小姑娘明明背对着沙发坐着的几人,也分明感受道了一道灼热的视线。
一定是黎乔吧。
恨不得烧穿自己啊。
傅砚生来了兴致:
“时晏,你居然也会养猫?真是稀奇,你家的猫什么品种的,我妈也养了一只,别说,比人还听话还乖,我妈宝贝的不得了,比对我还好。”
战时晏矜冷的唇掀了掀:
“我家的猫,是野猫。
一点儿也不乖,一不留神就不回家。
要是被我抓到,一定关起来。”
男人的话,不疾不徐,甚至轻佻慢捻的很漫不经心,却偏偏有种淡淡的危险在蔓延。
蹲在地上的小姑娘拧毛巾的小手抖了抖。
家里养没养猫她还不知道吗?
他说的那只猫就是她吧。
不回家?关起来?
完了,他一定是发现自己了,知道了自己放学了不回家,还偷偷跑到酒吧帮枝枝代班。
又要下禁足令吗?
随着心虚,顾清意手指一晃,不小心就割在了地上的碎玻璃片上。
好疼,十指连心,颗颗血珠就冒出来了,跟红酒一个色。
“清意,你没事吧。”宋凯看到了,伸手想查看一下伤口深不深,却被小姑娘拒绝了,她将指尖含在嘴里,舌尖尝到了腥甜味道,又疼又气。
“我没事。”
有事的不是手指头,是心。
那个坏人,竟然发现她了也不做声,还看着她在这儿默默擦地,收拾残局,看着她被黎乔欺负也不帮自己,还威胁要把自己关起来。
越想顾清意越觉得委屈。
她只是担心他会不准她来才骗他的啊。
可是他呢,却眼睁睁看她被欺负。
先前还可以把自己当成简简单单的服务员,自认倒霉的来擦地干活,可是现在她没办法忍了。
她是战时晏的妻子,顾氏的大小姐,她凭什么要在这里受黎乔的鸟气被他看笑话。
枝枝和宋凯要是被炒鱿鱼了没关系,她负责,她就不信,顾氏集团找不出两个实习生的岗位,会不比在这儿当服务生光鲜舒服有前途。
想到此,小姑娘将毛巾一扔,站了起来。
宋凯:“……”
坐在沙发里的战时晏挑了挑眉。
还以为她能忍多久,一句话的功夫就炸毛了。
顾清意回头狠狠瞪了沙发里的男人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傅砚生还在兴致勃勃的说自己家的猫多通人性,却见少言少语的战时晏站了起来:
“时晏,才刚来就要走?”
战时晏扣了扣腰间西装的扣子,扫了还愣在原地的宋凯一眼,男人矜冷的唇启了启:
“看到我家野猫了,去抓回来。”
傅砚生:“愠色这么闹的地方,会有猫进来?”
坐在一旁专心品酒的冷漠男人晃了晃杯中的红酒,声调薄情:
“宋凯,老实交代。”
“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