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特意留了一条门缝,没有立即离开的宫以眠在听到房间里面的顾清意说出这段话时,差点惊讶的发出了声音,连忙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怎么可能?姑母告诉过她,顾清意失忆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慕容离瞪大了眼睛盯着面前站着的小女孩,端着茶杯的手指有些僵硬,脸上的表情一下白一下黑,变了又变。
刚刚她如果没有听错,顾清意刚刚说的四句话,分别用了四种语言。
口语流利,发音准确。
慕容离下意识的就想问,你的记忆恢复了吗?
话到了嘴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如果她的记忆真的已经恢复,不可能会是现在这个模样。
失忆之前的顾清意有多能耐她是清楚的,万万不可能恢复记忆后能如此平心静气的跟自己对话,跟时晏相处。
不可能。
慕容离的惊诧飞速被掩盖了下去,面上不动声色的抿了一口茶,然后挑眉看向顾清意:
“虽然你刚刚说的话让我很惊讶,但是你这也不过四种语言,说明不了什么。”
顾清意当然知道自己这点小伎俩在婆婆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她笑了笑,因为由心焕发的自信让这么笑容格外耀眼:
“这不是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嘛?婆婆何必着急,不说比婆婆更惊才绝艳,我想勉强追上婆婆的脚步,努努力的话应该也不是不无可能。”
虽然说着努力的话,但是那种自信让人生出一种只要她想,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感觉。
慕容离狭长的眼尾微眯了一下,闪过一抹厉色:
“哼,你倒是自信。”
自信和决心各占一半。
顾清意其实是被逼上梁山了,只要这次谈判成功,她相信婆婆在婚礼上应该不会给自己太过难堪:
“婆婆能跟时晏打赌一年之约,那婆婆你敢跟我赌一次吗?”
慕容离将茶杯放了下去,青瓷的茶杯在大理石茶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年轻的小辈敢提出跟她打赌,长年叱咤商场搅弄风云的慕容离早已浸淫出一身不怒自威的气场。
往日,光是她一个眼神,就足以让年轻人畏惧胆寒,让对手心生忌惮。
可是现在,她故意散发出来的威压似乎被这个小姑娘轻易化解,忽略,这让慕容离眉心皱了皱。
或许,这次来韩城,自己把顾清意看的太过简单了:
“赌什么?”
顾清意直视着慕容离,眼光没有丝毫退缩,一字一句的说道:
“赌三个月后我能精通六国语言并取得双博士学位,让婆婆您对我心生满意。”
大言不惭。
这四个字是慕容离听到顾清意话后心里第一时间生出的想法。
顾清意失忆后的一举一动慕容离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失忆后性格大变的事,热烈追求容哲的事,跟儿子闹着离婚的事,跟心上人密谋私奔的事,在学校闹的险些被开除的事慕容离知道的不比战时晏少。
对于她失忆后的学识慕容离更加清楚,只要顾清意没有恢复记忆,那么她就并不是很担心顾清意能在短时间里做到,她关心的地方在于:
“你要是做不到呢?又当如何?”
谈判之所以是谈判,就是提出的条件双方都认可,而打赌之所以是打赌,双方则都必须付出一定代价。
而顾清意在决定打这个赌的时候就已经做好釜底抽薪的准备:
“如果我做不到,自然会听婆婆的,到时候婆婆怎么说,就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