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池宪闵随口说了两个字,车窗缓缓升了起来。
莫南枝对这个曾经的老板总有种不知名的畏惧,可能以前女扮男装的事知道的人不多,而在同事嘴里,韫色的老板又实在太神秘,她急忙摆手拒绝:
“不,不用了吧,我打车就可以了。”
上升的车窗玻璃停顿了下来,池宪闵再度偏头看着她,眸光平静的打量了她一眼。
身处他那样的位置,见过各式各样的女人数不胜数,娇媚的,艳丽的,性感的,故作清纯的,却很少看到这个女孩这么干干净净的感觉的女孩子。
不过,虽然干干净净,但是也能从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中看得出她的唯诺,好似一开始就将她自己放低了姿态,跟他们这些人划出了一道明显的界限。
她很自卑,池宪闵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而如今这个社会让人不自信的原因无非那么几个,要么无才,要么拮据。
池宪闵看着她全身上下没有一点配饰,便知道了她属于后者:
“你确定?这个点到韩城已经没有飞机,你打车回韩城车费不会低于两千,我只是觉得顺路可以带你一程,你如果坚持,随你。”
莫南枝这辈子都还没出过远门,现在听到打车要这么多钱,她的包里卡里加起来的余额只怕都不够打车钱。
眼看着池宪闵发动了引擎要走,下意识的喊住了他:
“池先生……”
“嗯?”
“我……要麻烦您了。”
莫南枝心虚的低下头,走到后排拉开了车门上了后坐。
池宪闵扫了一眼车后座,看到后座上的女孩局促的似乎生怕会将座椅给弄脏一样,一向冰冷的唇角几不可察的勾了下,将车窗关上后踩下了油门。
医院。
战时晏的伤是酒店火场爆炸时候有一块燃烧的门板撞击到了他的肩膀,后来因为在房间里吸入了过多的迷烟和火场里的毒烟才会休克,在急救室醒来后,他休息了半个小时,体力也得到了恢复。
“意宝儿,我陪你去看岳父。”
“你的伤?”
“不碍事,只是当时被迷烟迷晕了而已。”
战时晏撑起身子,顾清意急忙扶住他,担心会牵扯到他肩背上的伤口,她的动作小心翼翼的:
“你慢点,你把手架我肩膀上,我扶着你走。”她叮嘱着,细细的胳膊圈过了他的腰,好让他借力。
战时晏看她如此谨慎小心的模样,心中暖暖的:
“我没事,意宝儿,你丈夫不是瓷娃娃。”
顾清意这才发现在自己的确有些谨慎过头了,好像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一样。
听出他话里的笑意,顾清意脸上有点挂不住:
“对,你不是瓷娃娃,你是铁打的行了吧,你既然是铁打的,那你自己走吧,我不扶你了。”
说着,顾清意就放开了他的手臂,打算让他自己走,可是才放开他,人都还没离开一步,就看到男人身子晃了晃,吓的她又急忙抱住他:
“还说自己不是瓷娃娃,战时晏,你还想吓我多少次?”
因为现在是她抱着他,所以她的话也因为埋在了她怀里而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