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学习从某种程度上讲也并不能提高人的智商。当然,说出鸡店这种话时她心里没有多想,纯粹觉得这形容合适的完美,脱口而出。
谁知谢笙笙仿佛耳朵被污染,一脸嫌恶的走远,事后两天没搭理她。
大学的前一年,孙顾白搭讪过一些人,不知道何种缘故,长得不错性格也还好她偏偏没能成功谈过一次恋爱。
直到那次倒霉的拍摄,她认识了一个叫顾天赐的男人。
第一次见面,她对这个长相绝品的男人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这个男人很高,将近一米九的个头,站起来时孙顾白需要仰望他。
他脖颈侧面有一处面积很大的纹身,是由某种不认识的外文组成的一句话。这个男人头发很短,戴着一对黑色耳钉,脸型棱角分明,两颊削瘦,高高的眉骨和凹陷的眼窝让他的双眼看上去深邃不可测,眼角眉梢都透着凌厉。
这个男人很具有侵略性,是那种无法在同一个空间让自己感到舒适的类型。
那一次的见面稍显狼狈,孙顾白的大腿上有很严重的外伤,走路不得不一瘸一拐,十分影响形象。
而他躺在拍摄现场的折叠椅上,姿态傲慢,用一种饶有兴味的眼神打量她。
太直白了。
以往都是孙顾白主动去跟异性接近,有哪一个这么主动呢?主动到逼得她喘不过气,浑身的细胞都紧张。
落荒而逃,对于那一次见面的印象只剩这一个词可形容。
再后来谁也没料到下一次见面来的如此快,剧组聚餐,挡不住陈姐的祈求,她最终还是去了,于是在席间正式认识了那个男人——顾氏娱乐的小顾总,未来的顾氏掌门人。
孙顾白只是个小渣渣,以她前十九年的生活经历来看,没有任何机会可以接触到这种上层人物。
这个机会来的猝不及防,不容拒绝。
天赐天赐,这个男人人如其名,所拥有的一切都像天赐般完美。
家室完美,长相完美,能力一绝,这样的人找什么样的女神找不到?怎么就偏偏看上她,还非她不可?
这个问题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想不明白,问起了就被他捏脸捏鼻子:“你傻,我聪明,绝配。”
至于后来的进展,孙顾白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饭局上孙顾白被安排在顾天赐身旁,凭借着看过多年狗血言情小说的经历,她很争气的脑补出一场纨绔富二代对良家少女强取豪夺的剧本。少女满眼含泪说不要,富二代邪佞一笑,然后就这样那样翻来覆去不可描述,事后清晨,少女惨遭支票侮辱。
于是作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吃货,桌上再多美食也没能引起她的生理性渴望,一顿饭两小时,吃的还没兔子多。
至于脑补的一切当然没有发生,因为从开饭到结束,顾天赐只对她说过两句话,第一句——“我叫顾天赐”,第二句——“给我微信”。
威逼利诱还有钞票?
不存在,刚一对上那人的脸,她先怂的不敢直视了,更不敢耍心眼,以最快的速度把手机号输入他的手机里。
她真的不懂这人为什么能表现的如此理所当然,饭局结束,拿起车钥匙就往门外走,路过她身边时只给了一个字——“走。”
孙顾白怕了,她本来就怕这个男人,怕他凌厉的视线,怕他侵略敢十足的气势,怕他语气中流露出的强势。长得再好看也怕!
装傻就在一念间,孙顾白犹豫都没犹豫,当即决定装傻。
并且她还留了小心眼,打算磨蹭到最后,等所有人走光了再离开。大少爷么,总不可能纡尊降贵一直等在外面吧,这也太没面子了!
等她在包厢里多留了二十分钟,期间因为无所事事把桌上所有饮料都喝过一边后,才不紧不慢出门,临走还叫了一辆车。
事实往往事与愿违,出门一看,孙顾白就傻眼了,顾天赐今晚还真就纡尊降贵等在门口,在这座车水马龙的城市里,他开着极难见到的沙漠越野,车身巨大,车型有棱有角还很酷,高高的底盘。
顾天赐就靠坐在车前盖上,唇边咬着一支烟,一双腿直且修长。
她停住了,愣住了。
男人抬眸看她,一点儿都不因过久的等待而羞恼,颀长的两根手指拿走唇边的烟,随后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
“可以走了?”他这么问。
孙顾白僵直身体:“你是在等我吗?”
他笑了:“还有谁值得我等?”
她张张嘴巴,尽管大脑一片空白,还是绞尽脑汁想拒绝的说辞:“今天不早了,我想回家休息,下次有机会再约吧。”
男人懒洋洋的站直,气势顿时压下来。他活动活动脖颈,笑意眼看着淡了,似笑非笑,似认真非认真。
“你的意思是,准备放我鸽子?”
不谙世事的孙顾白真的吓坏了,脸色霎时变白,当时怎么回应不记得,只不过这一幕令她在很多年后都耿耿于怀。
多次翻旧账想起抱怨,顾天赐都是一个说辞:“我当时只打算送你回家,谁知道某人脑子里那么多想法。”
脑补的狗血剧情没发生不代表生活不狗血。孙顾白最终还是吃了豹子胆放了顾天赐的鸽子,约好的出租车也不等了,踩着小帆布吧嗒吧嗒就往外走。
现在想想那天真是踩到狗屎一般的运气。
前有顾天赐虎视眈眈,后又遇到一群喝醉酒的青年试图调戏。
几个年轻小伙子看上去最多二十,打着赤膊染黄发,一个比一个社会。
埋头胆战心惊走了一半,连腿上的伤都忘了,谁知就这么被拦在半路。
打头的男人上来就要摸她的胸,动作粗鲁抓住她手臂。孙顾白这回是真的吓得惊慌失色,尖叫都喊不出来,偶尔有一两个行人路过,大都埋头当做没看到,行迹匆匆消失在街道上。
就在绝望之际,一辆黑色越野以龟速缓慢的出现在视线中。顾天赐降下车窗,一手架在窗沿。他把车停在与四人的交界口,不紧不慢按了一声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