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她两只肩膀将她抓起来,发现她双目紧闭,全身像是没了骨头,直往地上滑下去。
李斯年及时抱住她,架着她两条手臂,拍拍她的背,“醒醒!”
女孩打了个酒嗝,趴在他肩头歪头睡过去。
洗手间不断有人进出,无一例外都朝两人看过来,李斯年扫过那些人的眼神,无奈地摇了摇头,弯下腰将人从地上打横抱起。
他抱着人一直到前台,让工作人员开了间房,后带上房卡,乘电梯上楼去。
一间普通的大床房,进去后就是床,李斯年将人放上去,想直起腰,却被范伊紧紧搂着脖子。
他起身的动作顿了下,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双眸紧闭,脸颊通红。
“李斯年~”她忽然睁开眼,眼神迷离泛着水光,神志不清地望着他,“我好喜欢你呀。”
她说着傻笑起来,“从清大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喜欢上你了。”
李斯年大概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形下被突然表白。
他怔在那里,正不知作何回应,范伊搂得他愈发紧,最后将脸埋进他颈窝,“我好想跟你在一起哦,你可不可以做我的男朋友?”
她醉醺醺地说着话,喝过酒呼吸特别热,热得他脖子那一片发麻。
避免自己起生理反应,李斯年暗暗咬了下牙,强硬地先将她挂在他脖子上的手松开。
“我……”他将她手松下来,按回到枕头上,却发现她又闭上了眼睛,貌似又睡着过去了?
“喂?范伊?”他拍了拍她的脸,她只是蹙着眉头将他的手挥开。
这种情形下,不管他跟她说什么,明天醒来恐怕又得忘,那不是说了等于白说?
李斯年摇了摇头,直起身发现她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掀了起来,视线跳开,扯过被子帮她盖住。
人算是安顿下来了,李斯年拿走自己的手机,转身离去。
刚走到门后,就听到身后响起重重的一声闷响,他回过头,见床上的人不见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绕过床尾,就看见范伊裹着被子睡在地上,像只蚕宝宝。
他直摇头,上前去将她扶起,然后发现她额头多了个红印,可能是人往下摔的时候,脑袋嗑到了床头柜上。
他蹙着眉帮她揉了揉,将人抱起放回到床上,立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
放这么一个喝醉的人在这里,真没法预料她还会出什么意外。
今天的婚礼,他忙前忙后的,也挺累了,干脆摘下领结,捡起另外一个枕头垫在床头,然后坐下去,合衣抱胸靠在那里,闭眼休息。
**
范伊一觉醒来,发现四周昏暗,只有角落亮着一盏浅浅的睡眠灯。
她猛地爬坐起来,被子滑下去,打量着房间的布局,猜测这应该是酒店。
然后她又迅速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的伴娘礼服,嗯,还好,没事。
她掀开被子,双脚落了地,却像是猜到浮云落不到实处,脑袋一阵眩晕,人又摔回到床上。
她抬手揉了揉额头,却在碰到的瞬间疼到她脑仁里。
“嘶~”她倒吸了一口气,坐在床上缓了一会儿,才缓缓起身,扶着墙壁摸到洗手间,打开了灯,一室明亮。
她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发现自己脸上的妆完全晕开了,拨开刘海,还能看到一圈明显的红印。
盯着镜子里这样的自己,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回想,却还是想不起发生了什么。
她最后不得不放弃,到洗手台前,捧了水洗洗脸,让自己清醒些。
之后,她带上房卡离开房间,乘电梯到一楼。
她到宴会厅看了眼,婚礼宴会明显已经结束了,只有酒店的工作人员在清洁打扫场地。
她紧接着来到前台,前台的工作人员礼貌地笑问:“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范伊将房卡递给她,“我退一下房。”
“好的。”工作人员接过房卡,对着电脑在那操作,须臾,从后面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包,放上大理石台面推给她,“这是一位姓李的先生寄存在我们这里的,让我们等您退房的时候转交给您。”
“姓李?”范伊困顿的眼睛亮了亮,“是叫李斯年吗?”
工作人员往电脑上确认了眼,“是的。”
“我刚刚那间房也是用他的名义开的吗?”
“是。”
“好的谢谢。”范伊笑着拿过自己的包,顿时清醒有劲多了,背上包兴致勃勃地往外走。
外面天已经黑了,她从包里掏出手机,给自己叫了一辆车。
**
伴娘礼服是租的,范伊第二天打包整理好,拎到店里去还。
她还完签好字离开,在商场的走廊上,看到李斯年迎面走来。
她莫名心跳加快,揪紧身上包包的带子,一瞬不瞬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