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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2 / 2)

温无玦淡淡一笑,也是,这种纨绔能吃得了征战沙场的苦吗?

他将灰隼递过去,皇上随意。

萧归神色不定地打量着他,也不知是不是日光下的缘故,他向来苍白的脸上仿佛镀上一层玉色,透明得几乎可以看见他薄薄皮肤下的青筋。

萧归接过灰隼,一言不发地翻身上马,一夹了马肚,纵驰而去。

温无玦摇摇头,正准备也抽身离开。

许鼎却步至他身边,与他一道走出重重大帐,来到校场上。

两人一时无言。

许鼎在斟酌着是否要告诉温无玦,萧归其实做梦都想去征战杀场?可他也吃不准温无玦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毕竟他一贯是不让皇帝涉险的。

他私以为,温无玦确实是个无可挑剔的清正臣子,却未必是个灵活变通的帝师。

可他偏偏既是相父,又是帝师,掌控朝政,说一不二,古板刚直对上桀骜不羁,不闹翻天了才怪。

许鼎在揣度温无玦的同时,温无玦也在揣度许鼎与萧归的关系。

从刚刚的情境来看,二人不像君臣那般生疏,反而很熟稔。

也许萧归经常来后山打猎,所以二人接触较多。

满朝大臣,支持萧归的人不多,但那些人都是可有可无的。关键是这个手握禁军兵权的许鼎,他对萧归是什么态度?

若是温无玦想要废了萧归,许鼎的支持可以说是一举定乾坤,毕竟京城附近拉不出一支可以与禁军相抗衡的军队了。

温无玦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抚着手袖上的暗纹,心中叹了口气。

罢了,他也还未决定是否要废了萧归,再观察看看,若是他乖乖听话,他不是不能让他待在帝位上。

第8章 论战

温无玦回到府上的时候,已然暮色沉沉。

见他回来,温伯忙让人摆上饭菜,给他取下蔽膝。

丞相累着了吧?饭菜才刚做好的,热乎着呢。

温无玦点了点头,顺口问道:粮米清点得如何?

温伯一挥手道:咱家能有多少粮可以清点,不消两个时辰就清点完了,不过是在那儿做做样子。倒是咱们家的那些个亲戚,今日到庄上领粮的时候瞧见了,真以为我们有万石粮米,素日又嫌我们给的太少,估计背地里要言三语四了。

不用理会他们。

温无玦喝了口热热的汤,丝毫不在意,不过是一群无法自力更生的寄生虫罢了,掀不起什么风浪。

用过晚饭,沐浴过后,温无玦披着厚厚的大氅伏在案前,仔细瞧着南疆的地图。

这里是个架空的朝代,地方名字也无从考起,地图画得更是与现代的千差万别,温无玦看起来十分吃力。

奈何南疆这块地方对于大梁来说十分要紧,地处偏远,朝廷往往鞭长莫及,却绝对不容忽视。

北方又有匈奴虎视眈眈,目前看起来风平浪静,但要不了几年,大梁内部矛盾急剧膨胀,坐大的世家与不断流离失所的百姓会形成严重的内忧,内忧必定招致外患。

到时候前有狼后有虎,南北夹击,本就根基不足的大梁不可能抵挡得住。

趁着现在国中尚算平稳,南疆三洲必定要以最小的气力,快速休战养民,广积粮,高筑墙,以备日后之需。

所以,这次戎敌骚扰边境,不能打持久战,那只会徒然消耗粮食,必须想个法子速战速决。

挑灯看了半夜,温无玦才大致弄懂了地图,结合着安平侯递上来的兵报,粗略标出戎敌经常出现的地方,估摸着他们的劫掠策略。

直到更渐渐深了,温伯来给他换茶水,发觉他还未睡。

丞相,夜里寒气更甚,丞相身子又不好,早点休息吧。

温无玦揉了揉酸涩的眼皮,从善如流,好。

躺在床上,温无玦困意深重,却迟迟无法入睡。

脑中萦绕着刚刚的地图,在心里思索着。

翻来覆去,直到几乎天光渐明才睡去。

不出意外的,他起晚了。

睁眼时已经巳时中了。

陆嘉已经在外面等候他上朝,温伯给他打水洗漱,更换朝服。

怎么不叫我?

温伯瞧着他眼下一圈乌青,心疼道:昨晚丞相那么晚才睡,多休息一会。人也不是铁打的,这么熬不休息怎么行?

温无玦也不说什么,只默默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大梁官员是卯时上朝,跟中国古代类似,所以也有点卯应卯的说法。

玄翊殿前,官员们排成常常的两列队伍。

他们早已到了,却始终不见丞相,个个交头接耳,丞相可是从来不迟到的。

连一向懒散的萧归都到了,一早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

皇上今天也是奇了,居然有耐心在上头等着。

谁说不是?要是换了往日,不早让我们下朝回家?

哎,这丞相怎么回事?

别又是被上面那个给气倒了?

在众人嘈杂的议论声中,温无玦姗姗而至。

他面色泰然地从一众朝臣中间走过,对跟他行礼的同僚点头致意。

萧归瞧着他一身素色的外袍从远处走来,脚步轻缓从容,脸上没有半点迟到的赧意,心下越发浮起疑窦。

怎么觉着,这张死人脸越来越不像死人脸了?

仿佛从他吐血之后,就跟换了个人一样,气也气不到他,整个人滑不溜秋的,搞得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在对着空气打拳,没劲透了。

关于南疆援军的督军、押粮官人选已定,所以今□□会主要议的事是南疆的对敌策略。

兵部尚书唐玉让几个奴才把南疆军事地步搬了上来,大约半丈长宽,牛皮绘制的质地,十分明朗清晰。

众人皆移步到地图前方,仔细瞧着。

温无玦朗声问道:不知道诸位,对南疆对敌作战有什么建议吗?虽说战场上瞬息万变,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我们也该有个大致的方向,避免陷入上下不一,各行其事,如散沙一般。

唐玉忙点头称是,丞相所言在理。

他又转向李凌与高沉贤,不知二位可有什么高见?

两人都是南疆事宜的军.官之一,李凌更是位处督军,对两军皆有调度之权,他的策略更为重要。

然而他却迟迟未开口,反而是高沉贤思索了片刻后,拱手道:末将日前研究南疆军报,如今戎敌总共在四处地方频繁骚扰,但每次出现的人马都很少,也没有携带粮草辎重,显而易见,目的是抢掠粮食后快速撤退。

温无玦点头道:没错。

高沉贤继续道:边境守军反应迟钝是个问题,每次发现后去救援都来不及了。但也没办法,他们抢一个地方换一个地方,对兵多的城池就偷袭,对兵少的城池就强攻,面对我方追兵从不恋战。因此末将以为,我们可以在城外山里埋伏大军,只要他们敢来骚扰,就与城里来个里应外合,把他们包了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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