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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9)(2 / 2)

穆得就有些纳闷儿了,战场救驾, 这是天大的功劳,他这是白白就送给他们了?

鏖战结束,两军合并,一车车的粮草运到山下, 拆卸下车,点火生灶。

这次多亏了唐大人和穆守尉了,不然我们都得饿死在北邙山了。

可不是呢?

萧归麾下的军队已经饿了好几天了,个个都如狼似虎,一闻见食物的味道,几乎要垂涎三尺。

如今北燕撤退到龙矢关内了,虽然他们元气大伤,但据险而守,而我方粮草只能维持一个月左右,恐怕还是得撤军。

高沉贤、林洇等将领随着萧归爬上高峰,俯瞰残局,开始讨论接下来的计划。

目前来看,撤军是最保险的选择。

可一旦撤军,就相当于败北了。

这些时日,所有人的努力都付诸东流,流的血汗都白流了。

林洇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昨夜开战之前,皇上刚要说突围之法,后来就被火烧山截断了,到底是什么?

高沉贤也想起来了,皇上有法子?

萧归没有说话。

他拖着血战后疲累的双腿,往山下而去。

留下二人面面相觑。

皇上如今的性格是越来越冷淡而沉默了。高沉贤蹙着眉头道。

林洇深以为然。

除了议事的时候,他会主动开口之外,平日很多他认为没必要说的事,都是直接闭口不提。

可如今是战还是退,也该有个说法。

二人嘀咕了几句,跟在萧归后面下山。

山下的粮草车卸下后,准备随着唐玉和穆守尉撤回。

唐玉向萧归辞行,皇上,臣先回去了,陇中许多事还等臣回去处理。

萧归摆摆手,去吧。

此时天光破晓,粮车连日赶路,车辙里头全是泥土,停了一夜之后,此时撤去,在地面上留下许多泥印子。

萧归目光一闪,忽然顿在某处。

他将手中的银枪别到身后,踩着满地的散泥走近了,蹲了下去。

高沉贤和林洇先是莫名其妙,随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瞧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了一些端倪。

粮车都是统一制式,车辙大小一致,两侧宽约四尺。

旁边的车泥印都是如此的尺寸,唯独这个印迹,两侧宽只有三尺左右,且马蹄印距离车辙的距离也不对劲。

这,似乎是辆马车?

可适才并无马车在场,唐玉虽然是文官,也是骑马来的。

高沉贤和林洇俱是面面相觑。

萧归忽然起身,抬眼看向高沉贤,从腰间抽出了一块令牌,方才唐大人说,他之所以能及时来救援,是收到了穆守尉的书信。据说穆守尉与高将军是旧相识,因察觉到大军出事了,这才用了你的令牌向唐大人申请调兵。如今,唐大人让朕物归原主。

高沉贤愣了片刻。

令牌?

他刚刚在清点战场,没有听说这一回事。

登下心里狂跳,穆守尉算是他的下属之一,他很清楚。

可他的令牌只给过丞相一人。

难道今日之事,是丞相?

高沉贤何等敏锐,登时明白过来丞相是不像暴露自己,故而假借他人之名。

萧归的目光沉沉地落在他身上,不动声色。

皇上,这确实是臣给予穆守尉的,方便他行事。

周遭静谧了片刻。

萧归看了他许久,才将令牌递给他,状似无意地提醒:军中令牌非比寻常,高将军还是妥善保管为好。

高沉贤心下一松,接了过来,是。

萧归不再看他,抬脚走向岔路口,三两步跨上一块突出的岩石,负手望着龙矢关的方向。

休养三日后,在龙矢关与北燕决战。

高沉贤和林洇对视一眼,俱是反对。

如今我军粮草后续乏力,决战恐怕会让我军陷入被动的局面,若能速战速决最好,一旦战事胶着不下,我们极有可能再次被困。

末将以为,先后撤四十里,等待粮草调集补给,粮草充裕了,再一举攻入龙矢关。

二人口干舌燥地劝谏了一番,萧归神色始终淡淡。

最终等他们说完了,才说了一句,朕意已决,不必再议。

高沉贤:

林洇:

温无玦从前线下来后,连续高烧数日,缠绵病榻。

喝了药退了烧,又开始咳嗽,经常咳得满脸通红,喉头腥甜,用洁白的手帕捂住,有微红的几缕血丝。

他清醒后靠着榻上的枕头,目光落在窗外。

温伯知晓他不喜欢屋里都是密闭的,便让人做了茜纱罩在窗上,遮风的同时,还可以看到院中草木。

温无玦喝了药,神思恍惚,有种怏怏的情绪浮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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