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被骗了还能长长见识。
白易想想也是,自动略过佟夏被喷得红头肿脸的场景,爬到学长的床上盘腿坐着。
城郊校区的宿舍没有暖气也没有空调,只有学生们自己带来的电热风扇,但是晚上还是会断电,所以白易在佟夏的床上看见了一个花花绿绿的热水袋。他低头在缪子奇的床上爬来爬去,最后在枕头底下摸出一袋暖宝宝,看上去只是随手放的,根本没有用的意思。
“学长。”
“怎么了?”缪子奇抬头看他。
白易晃了晃手里的暖宝宝:“你晚上睡觉不冷吗?”
“还好。”缪子奇的视线在暖宝宝上停留了一瞬,“这就是佟夏之前买来在宿舍里卖的暖宝宝。”
想到这是佟夏学长用来赚外快的玩意,白易珍重地将之塞进口袋,私吞了。
“学长,学长。”他再次趴在床边往下看。
“嗯?”
“最后一学期课多吗?”
缪子奇摇头,白易问什么就耐心地答什么:“不多,所以和你住在家里没关系。”
“学长,学长,学长!”
“嗯?”alpha的声音含了笑意,知道他在捣乱也不生气,反而愈发温柔,“又怎么了?”
“接着我。”
缪子奇还来不及回答,就本能地接住了从床上跳下来的白易。omega在学长的怀里笑得直喘,他的手勾着缪子奇的脖子,感受到微微的颤栗,诧异道:“学长,你竟然在害怕?”
“怕接不住你。”缪子奇责备地瞪他,“跳什么跳,摔伤了怎么办?”
白易管不了那么多,一个劲儿地眯着眼睛撒娇:“不会的,学长肯定会接住我的。”说话时,手探进缪子奇的衣摆,暧昧地摸了一把alpha精壮的腰,小拇指点在突起的伤疤上,若即若离地磨蹭。
缪子奇的呼吸急促了些,抱着他的手紧了紧。
白易摸完伤疤,又去摸学长的腰窝,缪子奇的后腰特别性感,估计是时常锻炼的缘故,肌肉线条流畅,摸上去有种难以言喻的手感,他摸着摸着控制不住了,手指像是五条灵活的小鱼,刷地就往下面去了。
巧的是睡得迷迷糊糊的崇海忽然踹开了门:“缪子奇,有没有吹风机?”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白易瞬间炸了毛,崇海刹那间清醒:“卧槽,缪子奇,你让小o摸你屁股,不要脸!”
这一声喊得中气十足,整个宿舍都震了震。
缪子奇的神情逐渐扭曲,连白易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抱着学长的腰哼哼。
“乖,松手。”alpha温柔地抚摸着他的手背,说出口的话却没那么温柔,“让我打死他。”
白易爱莫能助地看了一眼还没清醒的崇海,乖乖松开手,目睹学长把对方团吧团吧丢到窗外的雪堆里,还顺手把崇海的外套给扒了。
所以说有的时候作死是真的会死的,可惜佟夏和崇海都不太明白这个道理。
收拾完莫名其妙闯进来的倒霉蛋,缪子奇拉着白易的手走出宿舍。学生时期的爱情挺简单的,没什么烦恼也没太多的坎坷,约会也很寻常,尤其是对白易和缪子奇而言,除去平时上课,剩余时间不多,就够回家稍微放松一会儿,连看场电影都抽不出空,打开电视在放的永远是相声。
不过简单也好,白易踢踢脚边的雪团子,动动手指和缪子奇十指相扣:“学长,你之前提过的那个追求过你的omega毕业了吗?”
缪子奇脚步微顿,不明白他为何要提这件事。
“随便问问。”白易笑出一口白牙,“因为学长不会主动告诉我什么事,我只能自己问呀。”
他说得坦然,语气里也没有醋味,缪子奇听了只觉得满心柔软,觉得应该把白易抱在怀里亲亲才好,可他终究不是过于情绪外放的人,所以只是伸手捏了捏小o的脸颊。
白易被捏得眉头紧皱,对着学长龇牙。
有点凶呢。
回家以后他俩毫无悬念地洗了个荤的澡,白易换完衣服瘫在沙发上休息,颈窝里多了几颗红草莓,耳根后也有牙印。他翻了个身,再翻了个身,在即将掉下沙发的档口稳稳停下:“学长,你介意我问几个问题吗?”
缪子奇在炒菜,滋啦啦的油烟声遮去了大部分声音:“什么?”
他扯着嗓子喊:“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问吧。”缪子奇不疑有他。
白易的眼睛转了转,心想直接问学长关于家庭的事情不太礼貌,但是不问他的心总是被担忧萦绕,人的第六感有的时候很准,他总觉得现在不问,以后会后悔。
最后白易选择了相对迂回的方式:“学长,你会带我去见父母吗?”
嗡嗡的抽油烟机声吞没了缪子奇的话,白易半晌都没等到回应。
他等不及,一瘸一拐地跑进去:“学长?”
穿着围裙的缪子奇盯着锅发呆,白易好像闻到了糊味:“学长!”
“白……白易?”缪子奇如梦方醒,飞速把锅里的菜盛出来,免去它焦糊的命运,“抱歉,我走神了。”
白易靠在墙边,余光里窗外正在飘雪,这个冬季不知为何异常粘稠漫长,仿佛总也没有尽头似的,看不到春的意向。
草草清理完厨房,缪子奇转身将围裙解下,关掉抽油烟机的同时,说:“抱歉,我还没准备好坦白,但是你问的话,我不会隐瞒。”
得到承诺,白易也不打算忍,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迟早要面对的,与其拖到最后,不如快刀斩乱麻,将烦心事尽快解决才符合他的性格。
“学长,我听佟夏说,当初你的父母并不同意你上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