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和那公子下山了,说是在寨子里转转。”伙计回答道。
白牡嵘点点头,宋子非还真是热情好客啊。
双手负后,她也走出了院子,然后顺着台阶往山下走。
山下有夷南兵在守着,还有大杨在马厩里看马。他喜欢自己背上的大刀,同时也喜欢这些高价购买的马。
白牡嵘下来后那些夷南兵都和她打招呼,使得大杨也听到了动静,从马厩里出来,一眼看到她,便立即跑了过去。
“小姐,你醒了?”上下的看了看白牡嵘,大杨也放心了,没事儿就好。
“我就是累了,多睡了几天而已,你也别紧张。你这是和马打起来了?一身的马毛。”他脸上的络腮胡子上都挂着马毛。
大杨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然后就笑了,“在给马刮毛。对了,小姐,那小子这几天可是一直住在这儿,宋掌柜还待他如贵客。我始终是想不明白,这么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待他如此?咱们逃到这里来,就希望过安生的日子,他身份不明,我觉得他不能留在这里,得赶紧把他赶走。”若不然,杀了也行。
白牡嵘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而且字字句句皆是为我以及咱们家中的安宁着想,应该称赞。”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白牡嵘是了解他们内心的,希望的无不是守好这个地方,不容许任何外人来捣乱,是好事。
“那,小姐的意思呢?”她赞同自己所言,大杨也深吸口气,希望白牡嵘能重视起来。
“把他赶走。”点了点头,白牡嵘转身顺着平坦的路往下走,很快就进了寨子。
寨子很大,房子也错落不一,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一个很大的院子,外围是篱笆。院子里养着一些鸡和狗,随着有人经过而叫喳喳的。
路上碰见了不少夷人,他们都会和白牡嵘打招呼,会说官话的喊她白大小姐,不会说官话的叽里呱啦。虽是听不懂,白牡嵘也会热情的回应,她相信时间久了,她总是会听懂一句两句的。
往这寨子里的老大,也就是最年长最有权利的大司伯家中走,果然的,走近了之后便看到那偌大的院子里不少人坐在那儿,显然正在聊天。
院子里摆着桌子,数个人围桌而坐,旁边则站着几个宋子非的伙计,以及大司伯的几个儿子儿媳妇儿。
大司马白发白须,精神头却是十分好,他会说官话,尽管有口音。
走进院子,那边大司伯看见她,便站了起来。
其他人看过来,她这个睡了几天的人终于醒了,无不上下打量她,好像在确认她是不是少了些什么。
“大家都好有兴致啊,在这里晒着太阳聊着天。大司伯,许久不见了,您好。”按照这里的规矩,白牡嵘朝着他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束在发顶的马尾都甩到了地上。
大司伯走过来把白牡嵘扶起来,笑容满面的拉着她入座。在宇文玠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她扭头看了他一眼,这张假皮在他脸上糊了多久了,他总是过敏,难道这会儿就不会不舒服么?
“白大小姐,喝茶。”大司伯亲自倒了一杯茶放到白牡嵘面前,一边笑道。
“多谢。”双手举起,然后喝了一口,又放回原位。
“你睡了几天,一动不动,这会儿醒了,一些人也终于能放心了。”宋子非看着她,瞧她这神采,身体就是没问题。
“有人担心我么,是你?”眼珠子一转看先宇文玠,她倒是不遮不掩。如果他不是戴着假皮,她肯定会指名道姓的。
迎着阳光,她的脸看起来真是神采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