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队夷南兵,她朝着夷南河关口的方向而去,眼下那里驻兵不多,而且视觉扛把子金刚也不在。再加上之前在鸣山和玄甲军闹的那么一出,那边应当挺紧张的。
这样能避开宇文玠,她也能想想谎话怎么说,还得瞧瞧自己的关口。
蓑衣厚重,有效的遮挡细雨,一队人骑马跑了一天,直至傍晚时,抵达了夷南河关口。
因为雨季,夷南河水位上涨,以前的路走不了,只能从外侧的楼梯上塔楼。
守在这里的夷南军有两千人,白牡嵘忽然到来,他们也很意外。之前传来消息说白牡嵘在鸣山失踪,前两天又传来消息说她回来了,但受了伤。谁想到这忽然间就跑来了,看起来、、、好像也没受什么伤。
“这段时间玄甲军那边有什么动向?咱们的防守线拉的太长了,兵马就不得不散开,对咱们不利。”玄甲军?楚郁。
“玄甲军在这边的关口没有留下太多的人,他们大部分的队伍都转移到了北方。其实,玄甲军不足为虑,他们看起来更想与神府军争夺。倒是赵国一直蠢蠢欲动,也不知怎么回事儿,探子在山里可不止见过他们一次两次了。”副将向白牡嵘汇报,他总觉得赵国不老实,一副要趁着大梁内乱的时候,以他们夷南为突破口,蚕食大梁。
“赵国,这轩辕氏手脚不干净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先严防,再让探子多多打探。待我休息好了,便亲自去赵国探探。”尤其是,大术师说他多个师兄弟都去了赵国。而她想要找更多的大术师治疗她的身体,就得去赵国找他们。
副将也觉得赵国那帮蛮人难缠,一个个长得像大熊似得,未开化的野蛮人。
因为族群不同,都瞧异族是蛮人,这种想法也无可厚非。
“苏前辈呢?把他找过来,我要见见他。”苏昀一直都躲在这里,但在白牡嵘看来,他可能不是躲,而是因为命令。
副将立即派人去找,不过两刻钟后,一瘸一拐的苏昀就来了。
他还是那个样子,若不是因为他是跟着白牡嵘来到的夷南,这些人都得把他当成阴郁古怪的乞丐。
不过,可能是在夷南这种潮湿的地方待得,他身上也散发着一股潮气。
上下打量他,白牡嵘似笑非笑,示意副将带人出去,她要单独和苏昀谈谈。
人都离开了,这地下室也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白牡嵘扬了扬下颌,“坐吧前辈。”
苏昀走到她旁边坐下,自己倒了一杯茶,静静地喝,也没吱声。
“自从您在皇城准备跟着我走的时候,我想,您一直都在向宇文玠报备我的情况吧。诶,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我想你对宇文玠的忠心是用任何利益都无法扭转的。再说,我也没什么事儿是值得隐藏的。不过呢,也是有底限的,事关军中机密,我想前辈应当也守住了这底限。”他向宇文玠报备她的情况,其实她并无所谓,她本人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但是,军中机密就不一样了,那可事关整个夷南军无数条命。随意泄露,就算不会造成任何损失,但这会让她很没安全感,犹如被脱光了一样。
“小王爷他只是担心你,一个女子,无依无靠,多有艰难。”苏昀开口,只有一只眼睛好使,却好像能看穿所有东西似得。
“担心和偷窥是不一样的,你也别给他找台阶下了。不过呢,他现在半死不活的,又是因为我而中计才会变成这样,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但,我觉得苏前辈不能再继续待在这儿了,心生芥蒂,于咱们来往多有不利,虽说我很感谢前辈教会了我功夫。”这些事,还是得敞开了说,先小人后君子。再说,她得对夷南军负责。
“白小姐,你要老头子离开也无不可。只是,老头子离开了你这儿,也回不了小王爷那儿。实不相瞒,小王爷给老头子下的最后一道命令,就是效忠白小姐。也就是说,死也要死在白小姐这儿。”苏昀看向她,仅剩的一只眼睛里无比复杂。
“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小王爷的事儿,会得到这种命令?”他摆明了很愧疚。
苏昀沉默了片刻,“一切只因一个贪字,是老头子的错。小王爷不会原谅老头子,背叛,是这世上最无法宽恕的罪。老头子在赎罪,也心甘情愿的赎罪。”
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