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西陵滟给他的印象却不同,西陵滟是有点占有欲过盛,醋劲儿也大,可却不是蛮横不讲理的人。
而他心胸更是极为宽广,不仅给了师父极大的自由,让师父去忙她自己的生意,不至于每日生活的太枯燥无味。
更是,他不曾禁止师父不与任何男子接触,不会因为师父与一些男子接触,便会疑心疑鬼的与师父起争执。
比如今日之事,他一时激动大庭广众之下抱了师父,被那么多人看到了,西陵滟是不可能半点都不知道的。
可他却从头到尾都没有怪过师父一句,也没有对他有什么敌意。
就凭这一点,师父就没有爱错人。
“相思是人,不是笼中鸟。”西陵滟负手缓步前行,望着前方与温晏说笑的女子,她的笑容,才是他此生最贵重的珍宝。
“回头,我与师父想私下说些话,还请王爷放宽心,不要因此怀疑我与师父有什么。”夜无月想和顾相思说说现代顾家的事,这应该是师父最为放心不下的一些事吧?
“好。”西陵滟答应的爽快,顾相思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他也一直想知道,可她既然暂时无法向他言明,定然是有她的道理。
他不会去逼她,只会等着她愿意说,他才会认真听。
“多谢王爷。”夜无月对西陵滟拱手一礼,这下他更能确定,西陵滟是个非常值得人结交的人。
“不客气。”西陵滟依然是那副待人冷冰冰的面瘫王爷,可这样故作冷酷的他,却是让人觉得有点可爱了。
夜无月与他并肩而行,一起笑着进了丹枫院。院中红枫如火,水池中养着鱼儿,檐下挂着一串水晶风铃,倒是为这雅致的院落,添了几分灵动之气。
男女童声齐读道:“投壶之礼,主人奉矢,司射奉中,使人执壶。”
西陵君读道:“主人请曰:某有枉矢哨壶,请以乐宾。”
宝珠读道:“宾曰:子有旨酒嘉肴,某既赐矣,又重以乐,敢辞。”
“主人曰:枉矢哨壶,不足辞也,敢固以请。”
“宾曰:某既赐矣,又重以乐,敢固辞。”
“主人曰:枉矢哨壶,不足辞也,敢固以请。”
“宾曰:某固辞不得命,敢不敬从。”
“宾再拜受,主人般还,曰:辟。”
“主人阼阶上拜送,宾般还,曰:辟。已拜,受矢,进即两楹间,退反位,揖宾就筵。”
夜无月听着这些绕脑袋的学问,他真是头疼。
温晏倒是温柔一笑夸道:“小世子和小郡主好厉害,都已经开始读《礼记》了啊?”
“君儿启蒙早,四书五经早已是熟读于心。如今,他是在教他妹妹读书呢!”顾相思引着他们进了书房,丹枫院与紫薇院一样,都配有书房,为得就是以后兄妹俩学习起来方便。
西陵君教妹妹对一遍,讲解一遍,便也要写下一遍,好让他这偷奸耍滑的妹妹,能记得牢一些。
宝珠在她哥哥面前可老实了,背完一段,听着哥哥给她解释一遍后,她便执笔低头默写了起来这篇《投壶》。
西陵君在一旁侧坐着,见妹妹的字是越些越好了,他心中也是甚为欣慰的。
他们一行四人进来时,看到的便是俩兄妹认真学习的乖巧模样。
西陵君听到脚步声,便抬头望去,见是父母来了,他便起身走过去,拱手作揖一礼道:“儿子见过父王,阿娘。”
西陵滟点了点头,顾相思走过去扶起儿子,向他介绍道:“这位是阿娘的徒弟,你们的师兄。这位是你师兄的朋友,你们喊她温姐姐便好。”
西陵君谦逊有礼的拱手作揖道:“君儿见过师兄,见过温姐姐!”
“小师弟快免礼!”夜无月伸手扶起这孩子,觉得这孩子也太小大人了。
宝珠也已经放下笔起身跑过去了,刚才阿娘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待她走过去,也是十分乖巧可爱的行了一礼:“宝珠见过师兄,见过温姐姐!”
“小郡主快免礼!”温晏走过去扶住宝珠的小手,从腰间摘了一个坠子送给了宝珠,伸手抚摸她小脸夸了句:“小郡主长得真是玉雪可爱。”
“谢谢温姐姐!”宝珠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和娘亲一样的大人,不是叫姑姑,却是叫姐姐,可是……似乎,她还喊过一个奶奶叫姑姑呢!
所以,怎么叫人,还是听爹爹和阿娘的吧!
“镇国王府的景致不错,你先休息一下,等再晚些,我再带你们逛逛。”顾相思握着温晏的手对她笑说。
“多谢王妃。”温晏低头行了一礼,又抬头看了夜无月一眼,便随着伺候宝珠的丫环乔雪,一起离开丹枫院,去了隔壁不远的紫薇院了。
西陵滟牵着儿子和女儿的手,走回书案后,开始严肃的考儿子的学问起来。
西陵君也是一脸严肃的应答,虽然不知道母亲和这位忽然冒出来的师兄要说什么悄悄话,可既然父王也未有一丝不悦他们的私下独处,他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顾相思看了西陵滟一眼,等她问清楚阿月一些事,再想想该如何与她说她如此离奇的来历吧!
夜无月是越发佩服这个男人了,如此能沉得住气不问师父一些事。
他不相信,这位镇国王爷,会从来没怀疑过他师父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