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下达帝都里的靖南王府里时,西陵澹月整个人都呆住了。
来传旨的人是赵顺德,合上圣旨,看向西陵澹月笑着说:“澹月小姐,请接旨吧。”
西陵澹月双手颤抖的伸手接了圣旨,紧紧的握住圣旨,她到现在还不敢置信,怎么就忽然……皇上褫夺了她县主之位了呢?
司琴也想让西陵澹月得一个教训,她拿了一袋银子,走过去递给了赵顺德,颔首行一礼道:“还请大人明示,皇上因何如此震怒,下旨褫夺了我家小姐的县主之位?”
赵顺德收下这袋银子,瞧这姑娘够冷静明白的,便是淡淡一笑,看向西陵澹月道:“澹月小姐昨儿个进城排场太大了,更是有手下人当街重伤了一个年轻人。真是巧了,这人正是镇国王妃干娘之子,他们一行人是来西兰城探望镇国王妃的,谁知半道上遇上澹月小姐您的车驾,还被您的人给伤了,又恰巧这事被水沧海公子看到了,人救回镇国王府,王妃亲自为那位吾少爷缝合了三十多针,可真是又心疼又生气。一怒之下,告御状到了皇上面前,皇上派人一查……唉!澹月小姐,您也是太不小心了,帝都这天子脚下的地方,那是由得皇亲国戚撒野的地方?连皇上唯一的亲妹妹华阳长公主,也不曾敢在帝都如此放肆呢!好了,老奴言尽于此,也该回宫复命了。”
“司琴,送赵公公。”西陵澹月的确是吃一堑长一智了,赵顺德是皇上身边的人,怠慢得罪了他,她回头恐怕更要难过了。
“是。”司琴应一声,请了赵公公出花厅,一路将人送了出去。
侍棋在司琴走后,便在西陵澹月身边说司琴坏话道:“这个司琴就是个乌鸦嘴,昨儿个她还说镇国王府不好惹,今儿个……县主,奴婢看司琴她……啊!县主?”
西陵澹月一巴掌甩过去,双眼不红的瞪向侍棋咬牙道:“皇上都已经褫夺我县主的封号了,你还在这称我县主,是存心在讽刺我吗?”
“奴婢不敢!请……请小姐息怒!”侍棋低头扑通跪地,她心里也委屈,这又不是她的错,做什么打她啊?
司琴很快就回来了,进了花厅,她便是低头恭敬行一礼道:“小姐,这次的事错在您,王爷无法向皇上上请罪折子,反而会当做对此事不知道,等过个一两个月,才会上奏折真诚请罪。在这两个月里,小姐最好是深居简出,自今日起,过个四五日,再递牌子进宫见贵妃娘娘。您与贵妃娘娘始终是亲人,靖南王府也是贵妃娘娘最大的靠山,相信聪明如贵妃娘娘,之后定然会好好帮小姐您在帝都,择一门好亲事的。”
“司琴,你竟敢对小姐指手画脚,不想活了啊?”侍棋还是没学乖,这时候又愚蠢的开口找打了。
西陵澹月一巴掌扇过去,怒瞪侍棋一眼,这回她是把司琴的话听心里去了。
出了那么多的事,她才发现司琴是有多有用,比起只会对她谄媚讨好的侍棋有用多了。
“奴婢这就去飞鸽传书给王爷。”司琴低首行一礼,便退下去了。
西陵澹月气得砸了大半个花厅,镇国王妃?这个贱人,为了一个贱民,竟然去御前告御状,害她丢了县主之位,再没颜面去见人了。
侍棋挨了两巴掌也老实了,再也不敢恃宠而骄挤兑司琴了。
西陵澹月这回不仅仅丢了县主之位,更是还损失了二十名侍卫,这可都是她父王派给她的亲信,就这样都被带走了。
皇上说什么会派人保护她,根本就是要派人监视她,控制她的行动!
……
顾相思怒为义兄告御状之事,不到三日就满西兰城的人都知道了。
西陵澹月那二十名侍卫,出手伤人者斩其一手,绑在菜市口暴晒一日,以示惩罚。
西陵澹月被罚款五千两银子,以作为这些受害者人家的补偿款。
其余没有出手的侍卫,也以不知劝解主子的罪名,每人各打二十板子,关入大牢半个月,以示告诫西陵澹月以及身边众人,休要再犯此等大错。
百姓们为此可是太高兴了,这件事镇国王妃办的漂亮,绝对是大快人心。
看以后西兰城里,那些个皇亲国戚,还敢不敢仗势欺人,糟蹋他们这些小老百姓了。
西陵澹月闭门思过好几日,这才递了牌子,进宫见了沈贵妃。
沈贵妃见到了这位小姨母,她可是十分的敷衍,甚至还装起可怜叹气道:“小姨母,外祖父也不太清楚西兰城的局势了吧?不瞒您说,如今这个后宫里,皇后与德妃是一派的,而德妃是顾家的女儿,镇国王妃的亲堂妹,他们这些人牵连在了一起,我也只能与恒儿在这后宫里勉强苟延残喘了。至于小姨母想在西兰城寻个不错人家之事?唉!我尽力吧!不过,如今官媒可都没金雁楼好使,许多大户人家,都比较相信金雁楼的本事呢。”
“金雁楼?什么地方?”西陵澹月这几日一直与世隔绝,也是真不想听到外头那些个流言蜚语。
司琴倒是出去仔细查了一些事,也整理成册交给了她,可她心情不好,把那本册子丢给了侍棋,也不知道侍棋把册子收哪里去了。
“金雁楼啊!那可是西兰城最大的媒人馆,幕后老板正是镇国王妃,那位在小姨母你的侍卫收下救人的水沧海公子,便与掌管金雁楼的花公子一样,都是小姨母您眼中的乱党余孽呢!”沈贵妃高贵端庄的用着香茶,对于西陵澹月这么个人,她没无视她存在,就已经是给外祖父天大的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