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柔微微牵了牵嘴角：“通告取消了。我有事找顾总，听说他今天到传承这边来视察工作。所以我就顺道过来看看。”
负责人听见‘顾总’两个字，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姜以柔似是毫无所觉似的，伸手，从纪佳南手中拿走了那份申请提案，又笑了那么一下笑：“这么上上下下来回折腾，也麻烦。不如直接问问顾总的意思吧。”
“这种小事，就不要麻烦顾总了吧？”负责人也顾不得体面不体面了，伸手便要去夺姜以柔手里的申请书，“顾总日理万机，今日到传承来视察，已是屈尊纡贵。怎么还敢劳烦他来定夺咱们下面这些小事呢？姜老师，申请书还是拿给我吧。”
她伸手抢了好几次，都没有得手，反倒是姜以柔，一直老神在在、气定神闲。两人这副模样，倒很像是拿着逗猫棒的主人，和张牙舞爪的小猫。
纪佳南一开始还没闹明白她们口中的‘顾总’是谁，然而听这一席话，再看负责人这情急的模样，她才忽然想到，传承娱乐的背后，是远东集团。远东集团的大boss，名叫顾骁。
要说这顾骁，也算是人中龙凤了。在商圈里也是赫赫有名，能和霍念成平分秋色的人物。
纪佳南忽然开始佩服起姜以柔了。她和霍念成，顾骁竟然都有交情。
姜以柔逗猫逗够了，冲纪佳南懒懒一扬下巴：“我们走吧。”
纪佳南点了点头，转身跟着姜以柔身走了。徒留负责人在身后干跺脚。
姜以柔扬了扬手中的申请：“这事儿，怎么不来先找我？今天要不是我碰巧遇上了，岂不是正中小人的下怀？”
纪佳南摸了摸鼻子：“这事儿本来我也可以自己解决的。何况，我也不知道你……和顾总有交情啊。”
姜语柔笑而不语。
纪佳南忽然福至心灵：“所以传承娱乐一开始不愿意和我们合作，后来忽然改了主意，也是看在顾总的面子上？”
姜以柔莞尔：“这重要吗？”
纪佳南：“呃……”
姜以柔拍了拍她的肩：“重要的是，机会摆在你面前的时候，你有足够的能力去抓住。在这圈子里做事，别总那么死脑筋，这世界，也不是非黑即白的。”
纪佳南虚心点头：“嗯。”
***
姜以柔拿走申请后的第二天，传承就通过了和好莱坞特效团队合作的提议。
后期制作得以继续顺利进行。
因为影片的内容审查要在拍摄剪辑之后进行，为了早点将成片送去内审，纪佳南又过起了疯狂加班的生活。
对于每一个导演来说，电影拍好后，最重要的就是内容审核这一环。拍摄好的影片是删是改还是直接gg，都会在内容审查这一关被确定下来。
纪佳南这一加起班来，自然就有人要‘独守空闺’了。
不，具体来讲，也不是独守空闺。纪佳南之前答应过霍念成，无论工作到多晚，晚上一定会回家睡觉。她答应的事，的确也做到了。
但是大部分时候，她都是一沾枕头就睡，天没亮就又收拾东西出发。
于是对于霍念成来讲，娇妻在怀，却碰不得、摸不得，还要小心翼翼捧着，不能打扰她休息。
这对于刚食|髓|知|味的某人来说，简直是一种凌迟一般的折磨。
不食肉味，也还好，就像之前苦行僧一般的日子，他也是能继续坚持的；难就难在，让人尝了甜头，又生生收回去的那种滋味……太难熬了。
纪佳南一开始心思都在电影上剪辑上，并没有发现枕边人的异常。
直到某一天深夜，她从噩梦中惊醒，伸手一探，却发现身边的位置是空的。
纪佳南彻底醒了，徒然坐起身，拧开了床头灯。
卧室内不见霍念成的身影。
纪佳南心中正自惊疑不定，浴室的门忽然开了。
从里面走出一个带着浑身水汽的人，不是霍念成又是谁？
霍念成见到纪佳南坐在床上，表情懵然，心下一凛，几步走了过去，探手去摸她的脸。
“怎么了？做噩梦了？”
他的手凉得像冰块一样，还带着湿冷的水汽。
纪佳南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
霍念成立即收回手：“抱歉。”
纪佳南却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真的，冷得像冰块一样。
纪佳南心疼了，又气又急：“大冬天的，你冲什么冷水澡？？想感冒吗？”
霍念成安静了片刻，笑了笑：“……没事，我这是国防身体，不怕。”
纪佳南不理他，继续发怒：“你要是觉得热，就把暖气开低一点，我换床厚一点的被子就行了。这么大人了，怎么不会照顾自己？”
“……嗯。”霍念成摸了摸鼻子，眼底闪过一丝尴尬，却没打算解释。
纪佳南见他表情怪异，也安静了片刻，她后知后觉地想到什么，脸忽然噌地就红了。
仔细一想，他们已经快三个月没有……那什么了。
纪佳南磕磕巴巴道：“你……你是不是想……”